兩年前的地震,我以雙腿換了丈夫的性命。
從此我成了廢人,連從床挪到輪椅都要耗盡全身力氣。
丈夫鹿鳴沒有半分嫌棄,每天幫我按摩萎縮的肌肉,清理失禁的汙穢。
人人都說他情義深重。
直到公司周年慶,我拐著拐杖經過書房。
聽見他和秘書林晴的對話。
“等我死了,股權都是你的。”
我仿佛被子彈擊中一般,動彈不得。
我愣在原地。
屋內的女聲我再熟悉不過。
是林晴,鹿鳴的女秘書。
經常被鹿鳴叫來家裏輔導女兒功課。
“到時候分你一半,還好有你替我排憂解難。”
鹿鳴的聲音像鋼針在刺痛我的耳膜。
淚水不爭氣地從我眼眶奪路而出。
為了重新站起來。
我每周忍受電擊治療的劇痛,就為重新站到他身邊。
今天,醫生宣布我康複時我哭得像個孩子。
可現在,我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周內我就和我離婚。”
鹿鳴冷冷地一句話讓我墜入黑暗。
我轉身扶著扶梯逃離。
一步踩空。
摔倒前的最後一秒,我看見五年前地震現場。
他紅著眼眶抓住我血肉模糊的手:
“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原來一輩子這麼短。
短到抵不過幾張股權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