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緊牙根背起身後人,卻覺得此人比想象中的還要重上許多,幾乎都有兩個林懿那般的重量!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居然重的如此,簡直可怕!
“你平時都吃的豬食嗎?”君逸塵忍不住咬牙問道。
許紅妝歡愉不減,反問,“原來殿下尋常都是吃這東西的嗎?”又細細地道:“我不吃,我母親說豬食是豬吃的。”
“你!”背著這麼重的人還要被她侮辱,君逸塵當即就想著將她扔下去再肆意的踐踏上幾腳。
可他若是當真這麼做了,相信不久他的父皇就要招他入宮好好對待了。
明明來時很短的一條路,背著身後人時卻遠的不像話。
好不容易背到府門口處,君逸塵的額頭上已經發了不少的汗,腳步都有些虛浮起來。
“這新娘子這般重嗎?殿下著背的時間好像是長了許多啊。”
“你看殿下是出汗了嗎?這新娘子到底多重?”
“新娘子身材這般嬌小怎的會重!”
談論之言在這聲出來之後突然淡了下去。
是啊,新娘子這麼嬌小看起來就是輕的,但是著殿下卻這般表情,顯然是重的不行了。那不是新娘子的問題的話,便就隻是殿下的問題了。
既是殿下的問題,又有誰敢說出來?
太師許太師麵容也不大歡愉,自己女兒分量多少他瞧一眼就知道了,但是這君逸塵如此模樣,當真也是太無用了。
君逸塵心中也真的是苦不堪言,身後人的確是重的厲害,可現在沒有人說她,盡是都在說他無用了!但他此時又反駁不得隻能默默地受了,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輕鬆一些。
把許紅妝送進轎子裏的時候君逸塵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而這樣的鬆氣讓在場的百姓看著又是有一番新的說詞了,隻是此時的君逸塵已經沒有興致去管他們想法,飛快的上了馬,他現在就想著早些回到府裏,好能歇息一番,最好還能喝口茶。
章氏哭的厲害了,許太師在下人口中得知此事就要進去寬慰,抬起的腳步又放下去,他像是看到鬼了一般的緩緩轉頭要去確認,沉沉目光往著已經散去的人群中看去一眼。
刹那眸間大震,飛快轉身入了府內,一邊吩咐道:“不準任何人上門打擾!”
小廝以為太師擔心著夫人就忙不迭的應是,聽話的關上門不留一絲縫隙。
跟著抬出去的嫁妝在這府門關上時還未抬完。
許紅妝坐在轎子裏也不舒服,抬手揉著自己酸疼的肩膀好緩解著嫁衣給予的重力。
嫁衣早就送過來了,所以她不客氣的在這嫁衣內層塞了很多添重量的東西,譬如鐵之類的東西,為的便就是讓君逸塵背的難受。
一想著那些人說君逸塵沒用她就幾乎忍不住的要大笑出來。
這新娘子還沒娶進門呢就得了一個新郎無用的稱號,也不知道這君逸塵新中式歡愉還是不歡愉。
當然是不歡愉的!此時的君逸塵雖然挺胸抬頭的坐在馬背之上,可他看著這圍觀的群眾隻覺得他們一個個都是在說自己無用連個女子都背不好,心裏一直都是想著要把這些人的嘴給堵了!
隻是光天化日之下,還是他成親的好日子他隻能強迫著自己忍下這莫須有的談論。
戰王府處,君長離站在窗前,垂著眸子看著一盆還未長出花來的盆栽,聽到良風的消息之後輕笑兩聲,眼前處又浮現出那女子嬌憨的像是貓一樣的麵容,“恐怕是在嫁衣裏藏了東西吧。”
“倒也算是聰慧。”後頭跟了一句讚賞。
良風麵容微訝,心思百轉中問出了話,“那殿下可是要去觀禮?”
他家的殿下從來不正眼看人,更遑談什麼讚賞旁人,剛剛那突口而出的讚賞簡直是做夢才會聽到的話。
“不僅要,本王還要參與其中。”良風聽到這話的初期沒想明白,待察覺眼前冷風一掃,才慌忙轉身跟上,這下更是來不及去細想這話語其中本該是個什麼意思。
四王府前,熱鬧非凡。
君逸塵在接到丫鬟手交上來的一封小信後顫了手,連著馬兒都忘下了。
喜婆看著這日頭越來越高隻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殿下,該要新娘子出來了。”
君逸塵驀然間有些恍惚,看了左右一眼後終是胡亂下了馬,而手中的小信早已揉成了一團藏在袖裏。
走去的每一小步都如千萬之遠,君逸塵眼前繁雜無邊,許多的回憶一瞬間的圍剿上來幾乎讓他潰不成軍。
可今日,他若是離開此處,那他一定會受罰的。
身前處的紅轎發著耀目的紅色,仿佛是一灘灘生動的血液在往下不住的滴著,猶如是一場地獄裏的婚禮,而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上一般,走的極為的疼楚和艱難。
隻是他的表情終究是太明顯了一點,比起之前的模樣更是有著天壤之別,隻要是個正常人就能看出他此時麵上的表情是多麼的為難。
有人問:“這四殿下好像是不想娶這個嬌美的新娘子啊?”
“可不是,之前都背的那般艱難了,誰想娶啊?”有人嗬嗬笑著道。
“不是都說四殿下今日娶了這太師府的小姐就會有稱號了嗎?難道殿下是為了那個稱號?”
許紅妝坐在轎子裏很是不好受,身上的這身嫁衣她當真是想立即就脫了去,又想著這君逸塵怎麼會不馬上跑去救林懿。
按照那一日君逸塵的緊張程度,這個人應該是極其喜歡林懿的。
“小姐,把手搭在殿下的手上。”一邊的瞎想當中耳邊忽然傳來喜婆提醒的話語。
許紅妝回神朝著前處看去,果真是看到紅轎簾被掀了起來,而此時,那隻手正伸到裏頭,掌心向上的在等著她。
這雙手並不醜,和他的人一樣都是好看的,中指處戴著一枚戒指,伴有微微紅色。
“小姐?”喜婆再次提醒一聲,許紅妝這才皺著眉伸出手,輕輕的搭在那掌心上。
掌心的主人僵了片刻,隨後半握住她的手將她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