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我?行啊,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謝鸞冷笑,順手又把薑瑤身上那層紗衣也給剝了,讓她徹底顏麵盡失。
薑遠之暴怒之餘背過身去,暴跳如雷道:“都滾出去!”
丫鬟婆子們連連應聲,退了出去。
方才薑琦被謝鸞一腳踢出門外,羅氏當時就衝了出去,把人扶起來後又叫人去請大夫,鬧哄哄的耽擱了些時間,聽到女兒的尖叫聲慌忙進屋,一見此景,險些暈過去,而後紅著眼睛奔向謝鸞。
“賤人,我要殺了你!”
溫柔小意的解語花,終於露出真麵目。
綠雲立即上前保護主子,謝鸞推開她,以免誤傷。一腳踹向羅氏小腹,她啊的一聲趴倒在薑瑤身上。重量壓身,薑瑤又是一聲慘叫。
羅氏慌忙要起身,謝鸞一腳踩向她後背。
“一個沒名沒分的外室,還敢穿著正紅在這裏鳩占鵲巢耀武揚威。我娘是死了,可我還活著!”
薑遠之忍無可忍,“薑黎,你不要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
謝鸞腳底狠狠一碾,用行動告訴他什麼叫做真正的得寸進尺。
羅氏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往日的柔美頃刻間蕩然無存。
“你養外室,熬死原配,如今還把這個娼婦接進門,縱容她們母子對我百般欺淩。好意思說我得寸進尺?是不是我從前性子太好,才給了你們肆無忌憚的底氣,覺得我合該逆來順受?”
謝鸞嗤笑,眼神森涼。
“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誰不讓我好過,我就讓誰不痛快。”
她此刻神情讓薑遠之想起昨天她說自己是厲鬼時的模樣,下意識打了個寒顫,顫抖著指著她,“你、你…”
謝鸞像踢垃圾一樣把羅氏踢開,對上薑瑤扭曲驚怒的目光,“綠雲。”
綠雲連忙上前。
“拖出去,扔進湖裏。”
薑遠之怒極,“你瘋了,她是你親妹妹—”
“閉嘴!”
謝鸞一個眼神過去,似曾相似的殺意令薑遠之毛骨悚然,隨即被薑瑤的尖叫聲驚醒。
綠雲正拖著她向外走。
薑遠之下意識要阻止,眼前卻出現一把匕首,匕首的另一端,是謝鸞。
“你再走一步,我就殺了你。”
她神情太過恐怖,薑遠之被看得遍體生涼,臉色微白,終於反應過來不對勁,哆哆嗦嗦道:“你到底是誰?”
謝鸞隻嗤笑一聲,懶得與他廢話,轉身往外走。
“去,把所有人都叫來。”
外頭的丫鬟婆子們瑟瑟發抖,無人敢應。
“嗯?”
謝鸞目光輕輕一抬,“沒聽清我說的話?”
她手上匕首泛著冷光,階下一個小丫鬟當即嚇得跪在地上,顫抖不止,還是旁邊一個稍大些的丫鬟反應快,當即道:“是,奴婢們這就去傳大姑娘的話。”
說完就點了幾個人,小跑著走了。
謝鸞對她們的識時務很滿意,慢悠悠的去了後花園。
綠雲雖說也驚異於主子的強勢狠厲,但同樣對羅氏母子不滿已久,見老爺都被震懾住了,也就沒了顧忌。一路上無論薑瑤怎麼尖叫怒罵,她都沒鬆手。
虧得從前被欺負慣了,什麼粗活都做過,她力氣倒是不小,拖著薑瑤這麼一個人也不嫌累,很快來到花園的湖邊,把薑瑤扔了下去。
撲通——
初秋湖水冰涼,薑瑤的衣服又被扒了,湖水漫上來,冷得她立即一個哆嗦,渾身戰栗。
“薑黎,你這個賤人,你敢這麼羞辱我,我要讓你死無全屍,咳咳…”
湖水並不深,可薑瑤不會水,被灌了好幾口水,連連嗆咳。
“來人,來人…”
她越說水就越往她嘴裏灌,身體也在不受控製的下沉,薑黎終於開始恐懼。
“救命…娘,爹,救我…救…咳咳…”
謝鸞站在岸邊,冷冷的看著她。
就是這個鄙薄膚淺又狠毒的女人害死了薑黎。
岸邊有人,但誰都不敢上前施救。當初薑黎落水的時候,也是這樣掙紮著求救。
可沒人理會。
最終她溺死在湖中,結束了年輕的生命。
今日謝鸞便要讓薑瑤承受同樣的罪。
“窒息的滋味,如何?”
湖水已沒至薑瑤的鼻翼,她撲騰的力氣漸弱,眼裏滿是驚恐。
謝鸞語氣麻木不仁。
“冷嗎?這就是死人的溫度。好好體會吧,畢竟一輩子也就這麼一次了。”
這不是薑黎!
薑瑤腦子裏轉過這個念頭,隨即便沉入了湖底,很快便沒了動靜。
被強行趕鴨/子來看熱鬧的小妾們也到了,看見這一幕,均目瞪口呆。
謝鸞裝模作樣的擦了擦根本沒有灰的匕首,看了眼最後趕過來的薑遠之,漫不經心道:“從現在開始,薑府我說了算。以後誰敢亂了我的規矩,她,就是榜樣。”
小妾們哪裏見過這陣仗,都驚得說不出話來,紛紛看向薑遠之。
薑遠之早就驚呆了,他滿眼的不可思議和驚懼。
“你、你竟然…”
“我現在要出去,回來的時候如果那個女人和她的私生子還在,那我不介意親自動手。”謝鸞把匕首收起來,露出一抹笑,“反正死一個和死一堆,沒區別。”
薑遠之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然後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綠雲。”
謝鸞自顧自的吩咐,“往日裏誰從我那拿走了什麼東西,現在一件一件的給我要回來,不懂規矩的就放把火連人帶屋一起燒了,天塌下來我扛著。誰欺負你你就給我欺負回去,打不過就記著,等我回來挨個收拾。”
這番話震懾力十足,所有人都嚇得沒了聲,哪裏還敢放肆?
綠雲從沒這麼痛快過,中氣十足道:“是。”
謝鸞前腳出了門,玉珩後腳就收到了消息。
他傷勢未愈,尚且有些虛弱,臉上卻帶著笑。
“殺一儆百,敲山震虎。以後她在薑府的地位是穩了。”
身後站著個青衣男子,聞言卻道:“薑遠之私改兩國合約,遲早被梁帝秋後算賬,薑府不是久留之地。如今寧國公府又出了事,滿大街都貼著您的通緝令,侯爺…”
他其實不明白,侯爺為何遲遲逗留京城,還一再的縱容…話未說完,玉珩便咳嗽起來。他當即住嘴,又拿了件披風給主子披上。
“晏修啊,你現在怎麼越來越像個老媽子了?”
玉珩語氣些許無奈,“早知道就不該帶你出來。”
晏修道:“侯爺不懂照顧自己,屬下隻好多操些心。等侯爺娶了妻,屬下就不會在您耳邊嘮叨了。”
妻子......
玉珩神情有些發怔,垂眸往窗外看,正巧看見謝鸞。
她頭上戴著冪籬,遮住了容貌,玉珩卻還是一眼將她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