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青青毫不掩飾的擔憂,樓晚拍了拍她的肩膀,扯出一抹笑。
“別擔心,清者自清,做好分內的事情就好。”
青青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找董事長沒用。
“可是......”
不等她說什麼,樓晚就岔開話題:“好了,我要去見客戶了。”
“見客戶?!”青青震驚,有些不懂為什麼到這個時候了,樓晚還能這麼淡定。
而且現在流言滿天飛,客戶那邊不可能不知道。
“真的能見到嗎......”青青猶豫開口:“那外麵那些輿論怎麼辦?”
“不用擔心。”樓晚還是什麼都沒解釋,拍了拍青青的肩膀,轉身離開。
因為有宋氏的刻意造勢,加上樓致誠的默認,宋樓兩家的退婚事件熱度一直居高不下,連帶著罵樓晚的人越來越多。
畢竟連樓家都不出來替她說話,不就是一種默認嗎?
和客戶約定的見麵地點是一家環境不錯的酒店,她來得比較早,客戶還沒到,她便在公共休息區等人。
另一邊,宴氏集團,辦公室。
“哎喲喲,你看見今天的熱搜沒,你看上的那個小美女,都被人罵成什麼樣了。”
周瑾翻著手機,隨手把評論區幾個說汙言穢語的用戶舉報了,抬頭看了眼宴忱,見這人還是無動於衷,再次開口。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宴忱抬眸,涼涼瞥了他一眼,合上麵前的文件淡淡開口:“所以呢?”
“你沒看網上的消息?那些網友罵得可難聽了。還有樓家這態度,嘖嘖嘖,裝都不裝一下的。”
“不過這個宋明理也是真的不要臉,把臟水潑在這麼一個小姑娘身上,這會兒指不定多委屈呢。”
聽到某個字眼,宴忱眼神變得有些奇怪,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周瑾,饒有興趣的反問:“委屈?”
“對啊。”周瑾點頭,理所當然道:“樓致誠偏心,不站在她那一邊,再被宋明理這麼一搞,就算是冤枉的也說不清。”
“她才多大一個姑娘,可不就是委屈。”
宴忱失笑,大概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他眼底興味越發濃鬱,還夾雜著幾分說不清的篤定和諷刺。
“她不會。”宴忱語氣冷淡,鋒利俊美的臉龐透著幾分淩然。
周瑾不解,疑惑的看向他,“為什麼?”
宴忱扯唇笑了下,沒有解釋,反而道:“要打賭嗎?”
“賭什麼?”
“親眼去看看,你口中那個委屈可憐的小姑娘,怎麼裝模作樣的。”
話音落下,宴忱起身往外走,周瑾哎了一聲,立刻跟了上去,還不忘給樓晚說好話。
“話是不能這麼說的,再怎麼堅強,突然承受那麼大的惡意,換做誰也受不了。不是你走慢點,等等我......”
周瑾一路上喋喋不休,直到看見孤身一人在酒店的樓晚,他才住嘴,然後用更震驚的語氣開口。
“臥槽!你怎麼知道她在這?還說不在意,你跟蹤人家?!”
“......”宴忱很想讓他滾,但最終還是不怎麼耐煩的解釋了一句:“宋氏最近出問題,她要見客戶不是什麼秘密。”
“哦。”周瑾還是覺得哪裏不對,還想問什麼,就見宴忱已經把視線放在樓晚身上,他也跟著看了過去。
樓晚時不時看一眼時間,距離約定的點越來越近,但是客戶始終遲遲不見影子。
反而是因為她在這裏待的時間久了,被路人認出來了。
“你們看,她是不是網上最近那個搶妹妹未婚夫的女人。”
“我去不會這麼巧吧?我記得有照片來著,等我看看。”
“還真是!她怎麼還敢光明正大出現啊!”
“呸!知三當三!這種人就應該下地獄!”
越來越多的人認出樓晚,議論聲也越發明顯,樓晚想不注意都不行。
她蹙眉,順著聲音響起的方向看了過去,對上幾雙嫌惡的眼神,頓了下,若無其事移開視線。
“她看見我們了,還不走,現在的女人,可真是不要臉!”
“必須給她個教訓!”
好幾個人響應起來,紛紛往樓晚那邊過去。
她察覺到不對勁,當即從座位上起身。其中一個情緒激動的女生,端著奶茶就往樓晚臉上潑。
“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去死吧!”
樓晚眼疾手快往旁邊躲開,但衣服上還是被奶茶濺到了一點。
她眉頭緊皺,扯張紙巾擦了擦衣服,冷眼看著潑奶茶的女生。
“沒有人教過你什麼是禮貌嗎?”
“禮貌?你一個小三勾引別人未婚夫的人,有什麼資格給我談禮貌。”
有了一個人開頭,其他圍觀群眾的情緒也被挑起,紛紛指責樓晚,甚至還有人伸手推搡她。
樓晚躲得開一個人,但是躲不開那麼多人,掙紮間她整個人都有些狼狽,看上去當真如周瑾說的那樣。
孤立無援,誰也不相信她,就那麼被一堆凶神惡煞的人包圍著,顯得身形特別單薄。
“我沒有勾引誰,是他們汙蔑我的。”
樓晚解釋了一句,但是沒人相信,辱罵聲也越來越大。
甚至有情緒激動的還是伸手扯樓晚頭發,丟菜葉丟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哎,我們真的不過去幫忙嗎?再這麼下去會出事吧。”
周瑾於心不忍,見宴忱還是無動於衷,他咬咬牙,當即就要上前。
剛邁出一步,就被宴忱拽住了。
“我說了,不用。”
宴忱語氣沉穩內斂,透著幾分疏離,淡漠漆黑的視線遙遙落在樓晚身上,逐漸變暗。
“哎你是真的不心疼啊。”
周瑾無語,還想勸什麼,宴忱就嗤笑一聲,有些諷刺的看著不遠處的鬧劇,反問了一句。
“你到底從哪裏看出來,她很委屈的?”
周瑾噎住,下意識往樓晚的方向看了眼。
雖然被人群包圍著,可是眼底並沒有多少混亂,雖然形單影隻,但背脊依舊挺得直直的,臉上也沒有太多的慌亂神色。
除了因為掙紮,外表被折騰得有些淩亂,其他的表現,都冷靜得可怕。
“這......”周瑾欲言又止,不怎麼有底氣的補充了一句,“萬一人家情緒比較內斂,有什麼都憋在心裏呢。”
“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