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賀家老屋那扇漏風的破門板，擋不住初春料峭的寒意，更擋不住芙蓉村的風言風語。

範秋生蜷在冰冷的土炕上，身上蓋著一條薄得透光的舊棉被，夢裏還是縫紉機震耳欲聾的轟鳴和鈔票堆成小山的油墨香。可耳朵上驟然傳來的劇痛，像冰冷的鋼針紮破夢境。

他猛地睜開眼，對上王夢蘭熬得通紅的眼睛。

“你幹嘛？”範秋生嘶啞地問，喉嚨幹得像砂紙摩擦。

“幹嘛？”王夢蘭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一股被絕望逼出來的狠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