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上,我和未婚妻進行到了喝交杯酒的環節。
可未婚妻江可菁卻躲開我的酒杯,錯身和旁邊的伴郎喝了起來。
喝完後還無辜的說道:
“季經年,我們這邊的習俗就是要和伴郎喝交杯,寓意永結同心,書臣剛好沒體驗過交杯的滋味,所以剛好趁這次訂婚讓他體驗一下,我們就結婚宴那天再喝吧。”
我看著台下賓客驚訝的眼神,看著顧書臣得逞的笑。
溫和的笑了笑,下一秒直接將杯中的酒狠狠倒在顧書臣的頭上。
“巧了,我們那兒也有個習俗,給伴郎潑頭酒意味命到頭。”
1
江可菁沒想到我的動作這麼快,一邊擦著顧書臣身上的紅酒一邊尖叫。
“季經年,你什麼意思要造反啊?”
我沒空理她,拿起話筒揚聲說道:“各位來賓,今天的新郎另有其人,就是這位顧書程先生,讓我們一起祝福這對新人。”
說完我就帶頭鼓掌,台下安靜了一會兒也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我把舞台留給他兩,下台去找我的父母。
雖然是訂婚宴,但因為江可菁以害羞為由,不允許我邀請親朋好友。
就連我的父母,在我的再三請求下,她都嚴詞拒絕。
讓體麵了幾十年的父母受了如此奇恥大辱,丟盡了顏麵。
當時我真是昏了頭竟然真的相信她害羞的假話,現在看來怕是想讓我孤立無援,吃下這個啞巴虧。
父母原本就不看好我和江可菁的的婚事。
他們一直把江可菁的所作所為看在眼裏,認為她和顧書臣糾纏不清,不會一心一意的愛我。
但架不住我對江可菁愛入骨髓,非她不可。
父母才做出了退讓,承認了她的兒媳身份,甚至接受她的無理要求。
不進去訂婚宴,隻在外麵等我。
聽到動靜的父母闖了進來,生怕我出什麼意外。
我衝過去抱住他們。
“爸媽對不起。”
媽媽心疼的摸著我的手,爸爸則冷靜的說:“按你的心意來,爸媽都支持你。”
我眼眶頓時有些濕潤。
我和江可菁戀愛長跑五年,把她寵成了公主。
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送給她。
在公共場合公開她的身份,帶她見我所有的朋友。
甚至不阻止她和初戀的親密往來,沒有哪個男人做到我這樣大度的程度。
我以為隻要給她足夠的自由,就可以得到她的真心,隻是沒想到她的心從來就不在我的身上。
她的心如果在我身上,她就不會在我們的訂婚宴上別的男人和交杯酒,永結同心。
更不會不在乎我的感受,不顧及我父母的顏麵,隨意編出個習俗來敷衍我。
她沒有心,可我有心。
我也會受傷,會痛。
她喜歡極限運動,顧書臣不敢陪她我敢,我忍著恐高陪她跳完蹦極,隻覺得人生死了又重開。
她喜歡高奢品牌我全力投資,為她打下一家知名品牌,讓她輕輕鬆鬆當上老板娘。
一顆心恨不得掰成兩顆來愛她,這還不夠嗎?
可她呢?
眾目睽睽下,在我們的訂婚宴上和別的男人喝交杯酒。
看著他們相配的著裝,兩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我突然覺得很累,沒意思。
還好隻是訂婚宴,還沒到最後一步,還有清醒的機會。
一顆捂了幾年都沒有捂熱的心,還有必要繼續努力下去嗎?
既然她對我的愛視而不見,甚至嗤之以鼻。
那我放過她。
更是放過我自己。
2
“爸,媽,我們走吧。”
“季經年,你不許走!”
我怕爸媽先出去等我,不想讓他們再難堪。
“季經年,你至於嗎?一杯酒而已你就這麼斤斤計較?”
“今天可是我們的訂婚宴,你這樣就是在打我的臉,你難道就是這麼愛我的嗎?”
我竟然天真的以為她叫住我是為了挽留我。
真可笑。
我竟然會覺得一個冷心冷肺了幾年的女人,會突然回心轉意。
在她的心裏,或許我根本不配和她喝這杯交杯酒,所以在打了我的臉後,又繼續在賓客麵前指責我。
顧書臣認為我還是那個不吭一聲的受氣包,直接貼臉諷刺:“季經年,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一點氣量都沒有。”
“都說了這隻是個習俗,再說了我是可菁的初戀,如果我和可菁真的有什麼,還輪得到你的出現嗎?”
“是啊,經年,可菁和書臣不是經常這樣鬧著玩,以前不也沒事嘛,小孩子家家打鬧而已,不要放在心上啦。”
“就是,我的女兒這麼如花似玉,能娶到她是上天賜給你的福氣,你怎麼不懂得感恩?”
“再說了,這樣說明我們可菁異性緣好,追她的男人能排到法國,要不是看你還算順眼,哪裏輪得到你。”
江可菁的父母附和著顧書臣的話,把我貶低得一無是處,好似他們是可憐我,才把江可菁嫁給我。
他們身上穿著我送的高定正裝,帶著我送的珠寶和手表,全身上下從頭發絲到腳趾尖都是我請人花錢做的,卻一字一句都是看不上我,我高攀了他們一般。
以往因為他們是江可菁的父母,我也把他們當成我的親父母一般看待,孝順他們,尊敬他們。
她爸沒什麼文化卻愛書法,我花重金買下書法大家的作品來孝敬他。
她媽愛投資卻一竅不通,買的全是綠股是我砸錢生生砸成紅股來讓她開心。
我真的想不明白,他們哪裏來的資本和我叫板。
“經年,你當著眾人的麵和可菁道個歉,我們就不追究你之前的行為。”
“就是就是,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沒有原則性問題就不要大驚小怪了。”
江可菁看著大家都向著她,揚起下巴一副得意的模樣,等著我主動和她認錯。
可我隻覺得他們一字一語,嘰嘰喳喳吵得我頭痛欲裂。
我猛地動手推到一桌飯菜,惡狠狠的說。
“吵死了,都給我閉嘴!”
桌上的碗筷碎了一地,細小的瓷片飛濺,場麵順利安靜。
江可菁被嚇得抖了一下,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立馬去關心她,有沒有嚇到。
可現在沒必要了。
我掃了一眼她的父母和顧書臣,點了點他們。
“難道你們早上起床都沒刷牙嗎?這麼大口氣。”
“瞧瞧你們全身上下哪一件不是我給你們置辦的,有點人樣可千萬別把自己當人了。”
顧書臣雖說今天的角色是個伴郎,可穿的哪裏是個伴郎樣呢。
這件和婚紗配套的定製西裝,我等待了許久。
可沒想到被江可菁以顧書臣沒有西裝為由,送給了他。
而作為新郎的我隻能穿著普通西裝,到顯得他兩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對了。
被我一頓嘲諷的江父江母頓時臉色難看,可他們無法反駁畢竟這是事實。
江可菁見不得自己的爸媽被羞辱,上前就要給我一巴掌。
“反了你了,怎麼能這樣對我爸媽說話。”
“就是,咱們人多勢眾給他一點教訓,免得婚後翻了天去。”
他爸媽也反應過來,招呼著親戚朋友上前為他們討公道。
我拽住江可菁打人的手,眼看要落下風,救星到了。
“我看誰敢欺負我兄弟!”
好兄弟李凱文帶著保鏢衝了進來,場麵頓時兩級反轉。
有了保鏢的出現,眾人不敢再造次。
“把他的衣服給我扒了,還有砸了這裏,我有的是錢賠。”
我指著顧書臣身上礙眼的西裝吩咐。
當即幾個保鏢上前動手,顧書臣想反抗可他那白斬雞一點力氣都沒有,很快被扒得隻剩褲衩。
四周都是碗碟破碎成渣的聲音,飯菜灑得到處都是。
就像這段爛透了的感情,一旦有了裂痕就再也回不到當初。
江可菁被保鏢架住,隻能眼睜睜看著顧書臣被扒了那身皮。
“季經年,你這樣做就不怕我和你分手嗎?那你永遠也別想娶到我!”
“好,那就分手。”
3
“你說什麼?”
我從顧書臣身上直直踩了過去,頭也不回。
“還要我說第二遍嗎?”
江可菁陰沉了臉:“好,季經年你有種,有本事你就永遠不要後悔再找我。”
“放心,眼瞎這種事我不會再犯第二次。”
爸媽在外麵等了我許久,看我還沒出來怕我吃虧,於是讓凱文帶保鏢來幫我。
我一拳打在凱文肩上:“好兄弟。”
我已經很久沒和凱文來往了,自從我和江可菁交往後,她嫌棄凱文肆意揮霍錢財,傷了顧書臣的自尊心,用分手來威脅我和凱文斷絕聯係。
我也真是傻,竟然真的為了這麼一個女人就真的不聯係他了。
“兄弟,你今天真是幹的漂亮,我早就說你把她們捧得太高了,她們飄得忘記了自己的狗樣,隻有給她們一些教訓,才能讓她們清醒。”
凱文還是一副樂嗬嗬的模樣,一點也不記仇。
爸媽看出我有話和凱文說,給我們留空間先走了。
我勾上凱文的肩膀:“走,哥請你吃飯,給你賠罪。”
“吃飯,好啊你早該這樣了,看在你這麼誠心的份上,本大少也大發慈悲的不和以前的你計較了。”
“好好好,多謝大少爺開恩。”
凱文點了不少菜,狠狠宰了我一筆。
吃到一半卻又嫌沒什麼味,要轉戰燒烤攤。
我也沒吃盡興,這幾年來江可菁總是對我言語打壓。
不是說我胖了就是說我長痘油了,讓我不敢盡興放縱。
每頓隻敢吃個半飽,深怕多吃一口就多長一斤肉。
現在分手了,我就不用顧及,可以放肆大吃了。
可沒想到這麼多燒烤攤,就這麼湊巧碰到了來吃宵夜的江可菁和顧書臣。
他們倆換了一身酷似的情侶裝,喝著同一杯飲料盡顯親密。
顧書臣先看見我,還特意更力摟了摟江可菁的肩膀,眼裏盡是挑釁。
順著視線,江可菁看見了我,她神色不屑。
“怎麼,就忍不住來找我了,我說過你會後悔的。”
“如果你大街上學幾聲狗叫,說不定我就原諒你了。”
我轉身就走,懶得理她。
她卻氣勢洶洶的追了上來,攔住我的去路。
“我說的難道有什麼不對嗎?這樣的事情你幹得還少嗎?你不就跟蹤我才找到這裏來的嗎?”
一個三連問,讓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個。
看我一時沒說話,江可菁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神色更加鄙夷。
“別做夢了,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更何況我兄弟不是馬,你也不是什麼好草。”
“你看你是被甩了,還上趕著來舔,你就隻配你身邊的白斬雞你知道不?”
凱文憋了一口氣看不下去了,替我發聲。
當初顧書臣回來,我還不知道他初戀的身份,江可菁天天在外麵,家不回消息不回電話也不接。
我擔心她心思單純被人欺騙,於是偷偷跟著她想一探究竟。
被她發現後一頓嘲諷。
“季經年,你對你自己到底是多沒信心,我出來聚會你也要跟著嗎?”
“我現在一點人身自由,交友自由都沒有了嗎?你真讓我覺得惡心。”
我想解釋,可她卻絲毫不聽摔門而出,直接住進了酒店。
最後哪怕我知道了顧書臣是她的初戀,還是我三番五次去道歉,花錢買她開心才獲得她的原諒。
可後來明明是我和她的雙人約會,顧書臣卻次次都能精準的找到我們。
這麼明顯的跟蹤,卻被她說成了在乎。
我的心冷了又冷,果然初戀才是最愛,其他都是備胎。
麵對凱文直白的話,江可菁的臉氣成了番茄。
自從和我在一起後,哪有人敢這麼和她講話。
顧書臣安慰她:“別生氣,他們這樣隻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力。”
江可菁倔強的看著我,似乎在等我替她說話。
我則冷冷的提醒她。
“分手這句話到底還要我說幾次,你才肯相信?”
“還是說你無法接受現實,非要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