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叔的備用手機上,連接著報警器的應用發出了尖銳的警報。
他看到屏幕上顯示的“閣樓 緊急求救”字樣,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他顧不上多想,瘋了一樣衝上樓,用肩膀狠狠撞向閣樓的門。
“砰!砰!砰!”
老舊的門鎖在劇烈的撞擊下終於崩開。
門被撞開的瞬間,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於叔看到渾身是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已經沒了呼吸的我,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他連滾帶爬地撲到我身邊,顫抖著手探向我的鼻息。
一片冰涼。
“大小姐!”
他發出悲痛至極的哭喊,雙手抖得不成樣子,幾乎拿不穩手機,但他還是用最快的速度撥打了急救電話。
“海灣別墅區三棟!有人快不行了!快來啊!”
幾乎在同一時間,周建海正開著他那輛黑色的賓利,載著周馨月,平穩地行駛在去往機場的路上。
周馨月正興奮地刷著手機,規劃著瑞士的滑雪行程。
“爸爸,我們先去少女峰滑雪,然後去蘇黎世湖邊吃巧克力火鍋好不好?我還想去買最新款的包包。”
“好,都聽你的。”周建海寵溺地回答,心情因為女兒的歡笑而變得極好。
別墅區的道路隻有一條,狹窄而幽靜。
就在賓利車即將駛出別墅區大門時,一輛救護車閃著燈,拉著刺耳的警報,從外麵迎麵衝了過來。
兩輛車在狹窄的路上相遇,誰也過不去。
爸爸的豪車,正好死死地堵住了救護車的去路。
醫護人員從車上跳下來,焦急地拍打著賓利的車窗。
“先生,麻煩您往後倒一下車,讓我們過去!車上有病人危在旦夕,晚一分鐘都可能沒命!”
周馨月被刺耳的鳴笛聲吵得皺起了眉,她搖下車窗,撅著嘴對周建海撒嬌。
“爸爸,救護車好吵,我不想看到這種不吉利的東西,會影響我接下來一周度假的心情。”
周建海為了博親生女兒一笑,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他冷漠地對著窗外的醫護人員說:“裏麵的人是死是活,與我何幹?”
“我女兒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醫護人員氣得臉色鐵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這人怎麼這樣!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周建海冷哼一聲,關上了車窗,不再理會。
醫護人員和他理論了半天,他都無動於衷。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寶貴的搶救時間被大量浪費。
最終,醫護人員別無他法,隻能抬著擔架,從賓利車和院牆之間那道狹窄得僅能容納一人通過的縫隙中,艱難地擠了過去。
周建海看著他們狼狽的樣子,嘴角甚至勾起了一絲輕蔑的笑。
他發動汽車,繼續往機場開去。
路上,他的手機響了。
是於叔打來的。
他正不耐煩地想要掛斷,不想讓這討厭的管家擾了自己和寶貝女兒的興致。
電話剛一接通,那頭就傳來於叔顫抖到變形的哭喊聲。
“先生!”
“殯儀館剛剛打來電話......他們從醫院那邊......確認了小姐的死亡信息,請家屬過去處理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