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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扔進了地下室。

冰冷的水泥地，潮濕的黴味，隻有頭頂一盞昏暗的燈泡在搖擺。

臉頰火辣辣的疼。陸瑾言那一巴掌，打得我耳鳴。

第二天，律師來了。

“蘇淺月女士，這是股權轉讓協議。”

“陸先生說您精神狀況不穩定，不適合繼續管理公司。”

我看著那份文件，手在顫抖。

這是我父親一生的心血。

“我不簽。”

他又慢條斯理地拿出另一份文件，是一份離婚協議書，還有一份“自願放棄女兒陸念撫養權”的聲明。

紙張上有血跡。

不知道是誰的血。

我的手機響了。

“考慮得怎麼樣？”陸瑾言的聲音傳來。

“我不會簽的。”

“是嗎？那我們就來看看這個。”

手機裏傳來視頻通話的提示音。

我接通。

屏幕上出現念念小小的身影。

她躺在一張白色的病床上，手腳都被綁著，眼睛紅紅的，像是哭了很久。

“媽媽…”她的聲音很微弱。

我的心瞬間停止跳動。

“念念！”

薑夢瑤出現在鏡頭裏，手裏拿著一根長長的針頭。

“蘇淺月，你看好了。”

她把針頭對準念念的胳膊。

“不要！”我衝著屏幕尖叫。

“媽媽！媽媽救我！”念念哭得撕心裂肺。

針頭一點點靠近她的血管。

“住手！我簽！我全部都簽！”

薑夢瑤停下動作，對著鏡頭露出微笑。

“這就對了。”

我顫抖著接過筆。

一份一份文件，我的名字簽得歪歪扭扭。

股權轉讓協議、離婚協議、放棄撫養權聲明…

公司沒了。

丈夫沒了。

女兒也沒了。

簽完最後一個字，我癱坐在地上。

“現在可以讓我見念念了嗎？”

陸瑾言沒有回答，隻是說：“我已經請了最好的醫生，把念念轉到了最高級的私立醫院。”

“我要見她！”

“但你不能見。”

他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