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和陸成章對接完,我就聽到了院子裏蕭景和助理的談話。
“蕭總,我們緊急從加拿大運來的千萬婚紗已經到了。”
“現在唯一的隱患就是時姐了,若是她把事情鬧到媒體麵前.......”
蕭景語氣嚴肅,“我等了七年,絕不允許明天的婚禮出任何問題。”
“至於時夏這個瘋女人,不用擔心,我會讓她在明天保持沉默。”
“管好你們的嘴,要是我從她嘴裏聽到半點婚禮的事,你們就等死吧。”
就算我已決心離開,可是聽到曾經最愛我的人,竟然將我貶低至塵埃裏。
就好像有一把鋒利的尖刀狠狠刺進我的心臟,好疼。
一連串的打擊讓我的大腦宕機,我這才想起主臥還有東西沒拿。
我剛過轉角,就看到我的東西被人從主臥扔了出來。
我的牙刷正被老三在黃色液體中攪拌。
腥臊味道撲麵而來。
一股惡心勁上來,我頓時不停幹嘔,也同時質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卻沒有想到,他們將牙刷朝我扔了過來,對我比了個鬼臉,“哎呀,沒想到被時阿姨看到了,明明之前都沒有發現的。”
“老女人,現在媽媽回來了,人應該有自知之明,你自己走還是我們逼你走?”
聽著他們冷冰冰的話,我難以置信。
媽媽,果然他們真的是林沫沫的孩子。
七年前,蕭景帶回來了這三個孩子,卻從不負責,我看他們可憐,一手將她們拉扯大。
可當時我自己才十八歲,十八歲,卻整日裏抱著三個孩子哄,被周圍人看盡了笑話。
可是他們是怎麼回報我的?
整整七年裏,他們從來不肯叫我一聲媽媽,張口就說我不配。
而現在親媽一回來,就立刻露出了真麵目。
“你們就這麼對我?你們是忘記了,這些年是誰照顧你們,是誰在你們輪流生病的時候,七天不睡照顧你們的?又是誰在你們頑皮跑到二樓跳下時,哪怕骨折了也要將你們接住的?”
我看著三個白眼狼,多年的憋屈堵的心口,讓人難受,。
“讓你不走,現在都是你活該!再說你能心甘情願養他們,不是你自己傻嗎?”
林沫沫從房間走出來,看向我的眼神中滿是挑釁和嘲笑。
“嘖嘖嘖,看了日記你都還要死皮賴臉留著,真是怎麼都趕不走的狗!”
“你知道嗎?你為了他的事業四處奔波時,他卻帶著孩子們來看我,他最愛的是我,不是你啊!時夏!”
聽著她的花,我再也無法忍受,這七年簡直就是一場笑話!
“你們是騙子,全都是騙子!都給滾啊!”
我大吼著,想她們離開,林沫沫卻走了過來,抬起我的臉,讓我和她對視,。
“讓我滾?“時夏,那我現在就讓你看看,對阿景而言,誰最重要?!”
林沫沫朝著樓下大喊一聲:“時夏!你打我可以!別傷害我的孩子!”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一腳踹倒,撞到牆上,瞬間頭破血流。
老大看準時機,上去抱住蕭景的手臂,急切道:“爸爸,時阿姨剛才想打我們,多虧了媽媽擋在我們麵前,沒想到她竟然對媽媽動手了,我們是男孩子沒事,可是媽媽身體弱。”
蕭景溫柔抱住林沫沫,而後看向我眼神狠絕。
“時夏,你現在是不是飄了?站在我身邊久了,就覺得自己是女主人了嗎?”
“說到底,你不過是我身邊的一條好用的狗!”
“現在還不快向沫沫道歉,不然別怪我不顧這七年的主仆情分。”
狗?
我為了他的事業打拚七年,到頭來卻隻是他身邊的一條狗?
心臟處傳來絲絲抽痛,眼前也開始恍惚,站不住腳。
林沫沫顫抖著拉住蕭景的手,半天才開口道:
“是我的錯,我想讓孩子們感謝一下妹妹這麼多年的照顧,結果妹妹知道孩子是我的之後,就打了他們,都怪我不好,我不應該告訴妹妹我要跟你結婚的!”
蕭景猛然看向我,眼神呆愣,隨後溫柔將林沫沫抱在懷中,笑道:
“這都是小事,沫沫不要怕!”
手臂上的紗布已經被血浸濕,順著手指流下滴落在地。
蕭景,你真是好樣的!明明剛剛還和助理說要保守秘密,明明把孩子的真相瞞了我七年,現在被林沫沫坦白後卻成了小事。
看著被白眼狼弄傷的手臂,我自嘲一笑,問他:
“我祈求七年,你推脫拒絕七年,從不告訴我緣由,現在,我問你!”
“這些年,你為我畫餅,哄騙我為你的事業奮鬥,就是為了等林沫沫出獄,好風風光光娶她進門是嗎?”
話落,蕭景瞳孔皺縮,欲言又止,可看向我的眼神卻愈發冰冷。
他咬牙道:
“明天婚禮你要是搗亂,我會讓你後悔活著!”
聽到這個回答,我萬分絕望。
看著幾人說道:“都給我滾的遠遠的!”
這棟房子我也出了一半錢,憑什麼讓給這對狗男女和小白眼狼?
林沫沫朝我挑了挑眉,側頭靠在蕭景肩膀上,說道:
“阿景,妹妹畢竟都跟了你七年了,我也剛從監獄出來,沒有什麼認識的人,不如讓妹妹來當伴娘?”
我幾乎瞬間轉頭看向蕭景,撞上了他驚詫的目光,他眉頭微蹙,感受著林沫沫溫熱的手,立即答應下來。
“沫沫說什麼就是什麼!那就讓她來當你的伴娘。”
“蕭......蕭景!你還是不是人?!”
這一刻,我的情緒堡壘瞬間瓦解,泣不成聲,我本以為前麵的種種已經是他背叛的極限,卻沒想到為了林沫沫,竟然可以做到毫無下限。
我是陪他白手起家的人啊!
我多希望此刻突然出現一個人大聲告訴蕭景,我這些年對他的所有付出,他若無其事享受了這麼多年,憑什麼這麼對我!
可惜,這都是癡心妄想。
我還沒有緩過來,隻聽他好似尖針般的聲音再次傳來。
“時夏,要麼乖乖來當伴娘,要麼你就給我永遠滾出蕭氏集團!”
蕭景話落,身上的痛和心裏的疼讓我再也無法忍受。
我踩著地上的血,走到蕭景麵前,狠狠扇向他的臉,發泄著我心中的委屈。
“我告訴你,蕭景!我不但會永遠離開公司,我還會在你婚禮那天永遠離開你!永遠!我是個瞎子......”
蕭衡的臉上驚愕,懷疑,害怕的情緒湧上,我苦笑道:
“眼瞎看上你,七年就算是養條狗,也會對我搖尾乞憐,而非恩將仇報!”
我轉身回到次臥,重重摔上房門。
床上的手機亮起,兩條消息出現在我的眼前。
一條是蕭景!
而另一條,是陸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