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善玉越想越恨,憑什麼梁未鳶生來就是嫡女,嫁入二房又順風順水地成了侯夫人。
她卻隻能守著一塊木頭,待他醒了又遭休棄?
不行,她絕不做妾!
可沒等梁善玉開口反駁,梁未鳶便冷聲一笑。
“二公子未免太瞧不起我們將軍府了,善玉雖是庶女,卻也是梁家養大的千金,我們梁家女兒,要做隻做正妻,絕不為妾!”
梁善玉本還以為梁未鳶是重生的。
可直到聽她說了這話,梁善玉徹底堅定。
梁未鳶絕不可能是重生的,要知道,霍思源未來襲爵前途明亮,梁未鳶若是重生,怎麼可能拋下二房嫡妻的身份?
霍侯這會兒也急了。
梁善玉一個庶女,母族又無助力,今後能給霍思源什麼助力?
若不能將梁未鳶留在霍家,那這門親事就算白結了!
“未鳶,如今滿城皆知你們姐妹嫁入霍家,你若就這麼回去,霍家丟臉不要緊,可你的名聲......”
“未鳶,不如再仔細商議,看此事如何解決?”
霍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可在梁未鳶這小輩麵前,也隻有低聲懇切的份。
誰叫人家將軍府樹大根深呢?
梁未鳶這才停了腳步,反正她也不是真想走,誰願意莫名其妙就背了個被休的名聲?
“侯爺,並非未鳶鬧事,隻是我梁家女不事二夫,不與人為妾,既然善玉與貴府二公子有情,為保兩家顏麵,我要嫁,怕是也隻有大房那位了。”
這話一出,院裏頓時一片死寂。
大房那位,昏了已有小半年功夫,多少郎中來看,都診說命不久矣。
梁未鳶上趕著嫁給那位,不是情等著守寡嗎?
可她把話都說絕了,要想將梁未鳶留在霍家,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霍侯惱得直捶大腿,卻也隻能認了。
“那也隻有委屈你了,來人,去將大夫人送進大房院裏,好生伺候著。”
說完,他又狠狠剜了霍思源一眼。
這個不中用的東西,白費他豁出老臉求來的好親事,就這麼被他糟踐了!
待梁未鳶走後,霍思源剛想帶著梁善玉起身,就被霍侯夫人又一腳踹在地上,餘氏養尊處優的指甲,戳著霍思源的腦門差點將他戳穿。
“你這狗腦子怎麼這般不中用?好好的大家嫡女不要,偏要這等小家子氣的?”
餘氏也不顧梁善玉就在一旁,她聽得麵頰滴血通紅,可愣是不敢吭一聲。
霍思源也自知闖下大禍,低著頭挨罵。
“你說說你,左右大房那個活不了多久,就不能等他死了再將人抬到院兒裏,偏要新婚夜就鬧出這事?”說著,餘氏狠狠一瞪梁善玉,沒有好臉色,“這也是個不知廉恥的!”
梁未鳶家大勢大,她不敢招惹,可梁善玉一個買一送一的庶女,她還不能擺擺做婆母的款兒了?
梁善玉的眼淚直在眼圈打轉,袖底的拳頭都快捏碎了。
罵吧。
反正她現在是霍思源名正言順的正妻,將來霍思源襲爵,她便是風光無限的侯夫人。
霍思源對她有情,今後她的日子必不會難過!
大房院中。
梁未鳶被霍家管事畢恭畢敬地送了進來,光看霍侯的態度,管事也得將梁未鳶祖宗似的供起來,生怕她一個不滿便毀了這門婚事。
梁未鳶倒沒做作,給管事塞了一包碎銀子。
“今後我便是大房院兒裏的女主人,今夜之事勞煩各位管好自己的嘴,別聲張出去,丟了我們兩家的顏麵。”
管事接了錢,惶恐得將腰彎得更深了。
“大夫人放心,哪個敢亂說,不等侯爺發話,小的就去拔了他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