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川,你有想好要考哪個大學嗎?”
細算一下,距離高考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
原來的紀桃枝學習很一般,成績都是吊車尾,要想和南黎川上同一所大學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是現在的她可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進步的過程要循序漸進。
南黎川吃飯的動作賞心悅目,咽下嘴裏的食物才回答她,“沒有,看獎學金。”
紀桃枝懂了,一切向錢看齊。
其實她真的很想說,她能負擔得起自己和他的費用。
想想還是算了,南黎川有時候讓人琢磨不透,萬一又觸碰到他的雷線得不償失。
“那你幫我輔導功課好嗎?”
少女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期待。
南黎川實事求是,“你確定我的方法適合你?”
什麼意思?嘲諷她智商不夠?
紀桃枝眼神咻咻冒著寒氣,“你又罵我笨,南黎川,好事不過三!哼!”
“下次再罵,我就揍你。”她齜牙咧嘴,表情誇張又可愛,像一隻剛出生的小老虎。
南黎川低頭掩飾眼中的星光點點,“一會兒我把上課筆記給你,有不懂的再問我。”
紀桃枝唇角漾著笑容,開心他還記得醫院裏自己說的話,她本來是沒抱希望的。
住院那幾天,南黎川都沒有提及這件事,她以為他是不願意的。
所以少年南黎川就是個口嫌體正直的小傲嬌,莫名有一些可愛耶。
她興奮地催促,“現在就給我看看。”
少年收拾好桌上的殘羹剩飯,放進廚房的垃圾桶,又仔細的洗了手,才去書包裏拿出一個筆記本。
嶄新的灰黑色的軟殼筆記本,是學校外麵商店裏最常見的一款。
紀桃枝翻開第一頁,少年的字跡和他人一樣狂放不羈,筆鋒剛勁有力,卻不繚亂。
他還細心的做了分類,每一個學科都有它們單獨的頁目,內容上麵標注了日期,看得出來用了心思。
“南黎川,你的字好好看,我想學。”
少女從來不吝嗇讚美之詞,有時候讓南黎川不禁懷疑,她是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
想到這個可能,他眼神沉冷。
紀桃枝沒上過普通高中,但是之前她看過課本,上麵的知識淺顯易懂。
隻是有些解題方法她不是很熟悉,明明有些問題有更直接簡單的解法。
紀桃枝表示,她不理解,但是尊重。
老師這麼教學,肯定有他們的道理。
她欣賞著龍飛鳳舞的筆墨,眼神突然閃爍,驚訝的看向少年。
“這個解法好像和老師教的不一樣。”
南黎川眸光聚集在她白嫩圓潤的手指上,快速瞄了一眼,“嗯”了一聲。
“這是我自學的內容,比老師教的解法更簡潔。”他停頓了一下,“你...能看懂嗎?”
“嗯嗯嗯!!”紀桃枝狂喜,“我覺得這個解法更適合我。”
關鍵是南黎川居然靠自學總結了自己的學習方法,簡直逆天。
難怪書裏,哪怕他的人生充滿了荊棘坎坷,最後還是能現在金字塔的頂端。
人和人的區別真的大離譜。
紀桃枝現在無比的慶幸,感謝爸媽給了她一顆聰明的腦袋,不是紀大山那個蠢爹哈。
否則光是接近南黎川就是一個無解題。
又問了一些自己不確定的問題,紀桃枝心滿意足的將筆記本放進自己的包包裏。
“南黎川...”少女聲音拖著長調,飽滿的唇形勾成月牙狀,睫毛忽閃忽閃的,像個剛出世的妖精。
少年一看就知道對方沒憋好屁,嗓音清冷,“正常點,有事說事。”
“嘿嘿,你今天騙我了。”她理直氣壯的說。
南黎川抬眸,目光銳利,片刻後又垂眸,淡然的問,“所以?”
在見到紀桃枝之前,他並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問題,因為他從沒覺得紀桃枝能和自己產生關聯。
現在兩人從陌生到朋友,原本委婉的拒絕就有了說謊的嫌疑。
少女雀躍,飛快說出自己的想法,“在下一個考試,我要衝進年級前100名。”
這是她完成蛻變計劃的一小步,先讓大家看見她的進步。
有了之前要求公開道歉的事情,在學校她的口碑已經有變化,這是良好的開端。
打鐵趁熱,再塑造一個努力學習,爭取進步的積極形象。
南黎川眉頭輕鎖,“你現在的排名是三百多,你確定第一步要跨這麼大。”
“確定,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少年隻給了一個看傻子的眼神給她。
“你少看不起人,要不要打個賭。”紀桃枝眼睛骨碌碌地轉,“誰輸了就答應對方一個要求,不許耍賴,敢嗎?”
眼神帶著挑釁,南黎川哼笑,冷冷吐出兩個字。“幼稚。”
紀桃枝撇撇嘴,重重的“哎”了一聲,“膽小鬼,不願意我找別人教。”
“找誰好呢,易雪?聽說她成績挺好,又是熟人,就是心眼有點多。”
南黎川眯眼看她,誰還能有你心眼子多。
“要不還是穆雲州吧,跟他打好關係,還能維護我和家裏的關係。”
紀桃枝故作為難,貌似真的在認真思考方案的可行性。
腦海裏突然響起係統的聲音。
【—1】
【當前分數—75】
【什麼情況,怎麼又給我扣了一分!】
紀桃枝對著係統無能狂怒。
她好不容易才刷上來的分數,從第一天的負八十多分,拚了小命才掙了不到十分。
大頭加分項是設計南旺的時候。
當時主動拉過南旺手裏的刀紮向自己的時候,紀桃枝已經聽出了身後南黎川的腳步聲。
原本的計劃隻是劃破點皮膚,是南黎川的出現改變了她的計劃。
後來在醫院裏,他點破真相,紀桃枝坦然承認後,突然傳來係統裏【+4】的提示音。
還有紀大山來醫院找茬也加了分。
到現在紀桃枝還沒摸清楚套路,不知道具體加分點,大概就是不受委屈?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可能性是極大的。
剛剛是她假委屈,現在真委屈。
死小孩,真難搞,他才幼稚。
紀桃枝神情戚戚,像一個霜打的茄子,低聲喃喃,“算了,反正也沒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