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儀一遍一遍播放著簡亦初和厲雲野一起的畫麵,簡亦初對顧景徹的懷疑一遍一遍刺痛著他的心。
投影儀又播放了最新的畫麵,簡亦初給厲雲野做吃的,她一改剛剛的陰狠,臉上滿是笑意。
看厲雲野的眼神溢滿了溫柔和愛意,仿佛當年看他那般。
“景徹,我什麼時候才能叫你老公?”
“景徹寶貝,我好愛你,你快答應我的求婚吧。”
“簡亦初愛顧景徹一生一世,誰敢欺負景徹,我跟他拚命。”
“老公,我廚藝很好,你的一日三餐交給我了,這世上隻有你才有資格吃我做的東西。我爸媽也不行!”
“老公,雲野救了你,也是救了我的命,反正他是個孤兒,我們照顧他吧。”
“我對雲野當然是真的,他想要一段長久的婚姻而已,我給得起。”
......
耳邊不斷想起簡亦初的話,她的承諾,她的告白,她的欺騙,像一根根針一樣刺痛他的耳膜。
記憶裏那個愛他的女人逐漸跟大屏幕上的簡亦初分離,一點點從顧景徹的心裏抽離。
天徹底黑了,他無助地倒在地上,任由黑暗和寒冷將他侵蝕。
等他再次恢複意識,他緩緩挪動身子,身下已經幹涸的血隨著他的動作,在地上形成一條長長的血痕。
他的胳膊斷了,雙腿被打得無法正常行走, 他強撐著身子站起來往外走。
溫暖的陽光灑下,卻暖不了他冰冷的身心。
他最終還是昏倒在路邊,被人送去了醫院。
“顧先生,你的身體多處骨折,還有大麵積軟組織挫傷,需要手術。你的胳膊傷得嚴重,很可能無法恢複如初。”
顧景徹聽著醫生的話,並沒有太大的情緒反應。
就這樣吧......
至少他還能活著離開簡亦初。
手術後的顧景徹剛剛蘇醒,就被人堵住嘴巴套上頭套帶到了簡亦初麵前。
厲雲野一直悶悶不樂,簡亦初就找人抓來打他的人讓他出氣。
“雲野,人帶來了。待會兒教訓完,不許再難過了。”簡亦初再看向厲雲野時,目光又變得溫柔起來。
厲雲野開心地吻了簡亦初一口,眨眨眼,“我做什麼都行?”、
“嗯,想怎麼樣都行,有我在。”簡亦初寵溺,就算搞出人命也有她擔著。
厲雲野得意地拍拍手,命保鏢拿上來兩個骨灰盒。
“你要幹什麼?”顧景徹認出了那兩個骨灰盒,是他父母的,他急忙開口,發出的卻是嗚嗚聲。
“姐姐,我想將壞人的父母挫骨揚灰。”厲雲野勾唇看向簡亦初。
“好。”
“不要,簡亦初!你看一眼,他們是你的公婆,骨灰盒是你親手做的!求求你阻止他!”顧景徹淚流滿麵,他不停地扭.動身子,嘴裏說不出話,隻能嗚咽出聲。
簡亦初的目光一直落在厲雲野臉上,絲毫沒有注意他手裏的骨灰盒。
顧景徹越來越絕望,看著骨灰隨風飄散,他的一顆心碎成了渣。
簡亦初,你眼裏隻有厲雲野嗎......
顧景徹被保鏢控製著,動彈不得,渾身的傷痛侵蝕著他的神經,他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厲雲野見狀,將剩下的骨灰一起灑了出去。
“哥哥,我們走吧,我不生氣了。”
“好。”簡亦初拉著她離開,路過昏迷的顧景徹時,不由放慢腳步。
可她最終也沒有仔細看他一眼,更沒有停留。
顧景徹醒來,地麵的骨灰早已經消失不見。
他麻木地捧著空空的骨灰盒,眼淚已經流幹。
他回到別墅,取走了自己新辦的證件,看了一眼生活五年的別墅,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顧景徹拿起棒球棍砸碎了他們一起拚起來的樂高,一起選購的沙發,一起訂購的電視......
顧景徹拚盡最後的力氣毀掉了客廳的一切,看著一地狼藉,他笑出了聲,聲音淒涼悲傷。
扔掉棒球棍,顧景徹用傷口流出的新鮮血液在牆上寫了兩行字。
“簡亦初,你曾說過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萬根針,你還記得嗎?”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愛上你!”
顧景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別墅,將他和簡亦初的一切扔在了廢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