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我表現得像一個徹底認命的、逆來順受的傳統女人。
陳哲和李曼說什麼,我都點頭。
他們讓我安撫瑤瑤,我就去跟瑤瑤說,爸爸媽媽要帶她去參加一個重要的商業酒會,會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瑤瑤不疑有他,還興奮地問我要穿哪條公主裙。
我的心在滴血,臉上卻要維持著溫柔的笑意。
這天晚上,陳哲和李曼把我叫到書房,說是要商量一下具體的「細節」。
「晴晴,我們想過了,就定在下周三,劉總下榻的維港酒店。」陳哲攤開一張酒店的宣傳冊。
李曼在一旁補充:「房間我們都訂好了,是總統套房,保證新鮮。」
他們說得輕鬆。
我沒有像他們預想的那樣,表現出任何抵觸或悲傷的情緒。
相反,我從抽屜裏拿出了紙和筆。
「我們得把這事當成一個‘項目’來做。」
我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們,用一種公事公辦的口吻說:
「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陳哲和李曼再次愣住了。
他們大概以為我會哭哭啼啼,需要他們費盡口舌來安撫。
卻沒想到,我比他們還要「專業」。
「首先,」我敲了敲桌麵,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對方的信息,你們了解多少?」
「年齡、職業、性格、有沒有家庭、甚至......」我頓了頓「有沒有什麼特殊癖好,我們都要了解清楚。」
「我得根據這些,為瑤瑤編一套‘話術’,讓她能配合,不至於當場搞砸了。」
我將這樁肮臟的交易,徹底包裝成了理性的「商業談判」。
用他們無法拒絕的「專業」態度,逼著他們,吐露出更多的信息。
麵對我的「專業」,陳哲和李曼顯然有些準備不足。
他們對視了一眼,似乎在用眼神交流誰來主答。
最後,還是陳哲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劉總大概五十多歲,是做藝術品生意的,人很儒雅,也很有風度。」
李曼立刻補充:「對對對,是個藝術家,非常有品位。他沒有家庭,了無牽掛。」
儒雅的藝術家?
前世,我就是信了他們這套鬼話。
直到我看到女兒的屍檢報告,才知道那個姓劉的,根本不是什麼藝術家,而是一個以折磨年輕女孩為樂的變態。
他不僅有家庭,他的太太還是港城有名的大姐大。
我故作天真地歪了歪頭。
「藝術家?是上次我們在畫展上見過的王先生嗎?」
我看著他們,眼睛眨了眨,一臉無辜。
「我記得他好像對未成年人沒什麼興趣啊,還公開支持過兒童保護基金會呢。」
「而且,我好像聽人說,他太太管他管得特別嚴。」
我的話音剛落,陳哲和李曼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他們臉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著,眼神慌亂,再也維持不住剛才的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