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慘叫響徹整個宴會廳,鮮血噴湧而出,濺在蘇野雪白的襯衫上,像極了一朵朵盛開的紅梅。
周圍瞬間亂作一團,尖叫聲此起彼伏。
蘇野卻出奇地平靜,他冷冷掃視眾人,薄唇微啟:“讓各位見笑了。我媽死得早,沒人教,所以一般有仇——”
他拔出刀,鮮血濺在臉上:“我當場就報。”
林景然痛苦的哭聲環繞整個拍賣會場,蘇野卻直接丟了刀轉身就走。
走到門口時,手腕突然被人狠狠攥住。
時晚晴似乎是聽到消息後匆匆趕來的,手上還拿著毛毯、暖寶寶。
蘇野心頭一刺。
原來她是去給林景然買這些東西了。
“你反了天了是不是?”時晚晴臉色冷得可怕,“就因為一枚玉鐲,你就敢傷人?要是他做出更不如你意的事,你是不是要殺人?”
她的力度極重,像是要把他的腕骨捏碎。蘇野忍著疼痛和憤怒:“你怎麼不問問他做了什麼?他把我媽的遺物……”
“就算他把手鐲怎麼樣,你也不能傷人!”時晚晴厲聲打斷。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捅進蘇野心裏。
他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流出來:“那我現在做都做了,時總打算怎麼‘管教’我?”
“我管不了你了。”時晚晴冷聲道,“來人,送警局,告他蓄意傷人,拘留三天。”
蘇野猛地抬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竟然為了林景然,要把他關進監獄?
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卻一個字都沒說,任由警察將他帶走。
最後一眼,他看見時晚晴將林景然扶起,輕聲哄道:“別哭,我在。”
……
拘留所的三天,是蘇野這輩子最地獄的三天。
他被關在最臟亂的牢房,同屋的犯人們明顯被人授意,變著法地折磨他——
第一天,他被扒光檢查,冷水澆遍全身。
第二天,飯裏被人摻了玻璃渣,他割的滿嘴都是傷口。
最後一天,幾個犯人把他按在廁所隔間,拳頭像雨點一樣落下。
“聽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為首的男人獰笑著掐住他的下巴,“時總說了,要讓你‘長記性’。”
蘇野蜷縮在地上,雙眸泛紅。
他不信時晚晴會做到這一步,可身上的每一道傷都在提醒他——
她真的狠得下心。
三天後,當警察終於來放人時,蘇野已經站不穩了。
他拖著滿身傷痕走出拘留所,剛邁出大門就暈了過去。
再醒來是在醫院病房。
“這次長記性了?”時晚晴站在床邊,聲音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