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聲音篤定，冷的像塊冰。

結婚三年，我提過想找醫生做康複治療，蕭時川每次都皺著眉不耐煩。

“你的腿早就廢了，根本站不起來，別白費工夫自找麻煩。”

我不相信，找人偷偷訓練想給他一個驚喜。

康複運動艱難，每次滿頭大汗，雙腿止不住打顫。

無數次想放棄的瞬間，都是蕭時川和重回舞台讓我堅持下來。

“我已經和她說了，她這雙腿一輩子都廢了，站都站不起來的人，哪有資格和你競爭？”

蕭時川眼神柔和，安慰宋小小的不安。

心尖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我笑了。

看著二人甜蜜的樣子，我擦了擦眼淚，轉身離開。

回家路上撥通了國際舞團的團長電話。

“我同意參加舞蹈團首席特招。”

電話那端傳來開心的聲音：“清漪，你終於想明白了，這個位置本來就屬於你。”

“我們七天後公布名單，到時候你直接來法國參加演出。”

我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象點頭應允。

半年前我已經可以自主行動，國際舞團團長是我之前外出學習的老師。

她知道我的情況非常開心，讓我去法國擔任國際舞團首席。

我擔心腿會有遺留症，沒有立刻答應。

經過半年的活動觀察，已經徹底恢複。

回到和蕭時川的家裏，我直奔二樓。

別的東西我什麼都不要，那件舞蹈服卻是媽媽去世前親手給我做的。

我小心翼翼收好，抱在懷裏。

“阿阮？”

門口突然傳來驚詫的聲音。

回頭發現蕭時川正錯愕地看著我的腿。

“你能站起來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什麼站起來？不是要給我找舞蹈服嗎？”緊接著身後傳來宋小小甜膩的嗓音。

待她看清屋內情形，厲聲尖叫：“你怎麼會站起來？時川哥不是說，她一輩子不可能......唔！”

蕭時川反手死死捂住宋小小的嘴。

我定定看著他的眼：“一輩子不可能什麼？”

“沒什麼。”蕭時川短暫驚疑後恢複平靜：“不是說了，我會一輩子照顧你，你怎麼突然站起來了？”

“時間長了就好了。”

我垂下眼眉，到現在他還在說謊騙我。

蕭時川看見我手裏的舞蹈服，眉頭蹙起：“你現在腿剛好不適合跳舞，正好過兩天有個舞團評選，小小準備參加，你正好把這件裙子給她吧。”

“不行。”

宋小小已經伸手要拿，我“啪”的一聲打開她的手。

冷聲道：“這是我媽的東西，你有什麼資格碰？”

沒等我反應，蕭時川一腳踹在我的膝蓋。

劇烈的疼痛讓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冷汗直下。

我死死咬住嘴唇沒有出聲。

“小小是你妹妹！一件衣服而已，作為姐姐，你怎麼這麼自私？”

蕭時川低頭看著跪倒在地的我：“阿阮，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完他立刻吩咐下人拿醫藥箱，給宋小小的手擦藥。

看著我痛在原地站不起來的樣子，蕭時川目露嫌棄：“這次隻是一個警告，你有多大的臉麵，不要仗著自己腿好了就妄想別的。”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從小到大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這次我就借你件衣服，你為什麼要打我？”

“我已經把時川哥讓給你了，你還想我怎麼樣？”

宋小小聲淚泣下，哭的傷心。

蕭時川滿臉心疼，將她摟在懷裏輕聲安慰。

眼前一幕刺的眼疼，我倔強抬著頭不肯屈服。

“這件衣服給誰都不可能給你！當初你和你媽做的事情，以為我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