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胭今晚格外賣力。
細長的手指抵在男人發硬的胸前,“等一下……說好今晚由我……”
“別說話。”
骨節分明的手指鉗住薑胭的下巴,強迫她扭過頭來接吻,堵住了她後麵的話。
茶黑色的長卷發散在光潔白 皙的後背,一縷一縷地垂落。
有種禁忌的美感。
一小時過後。
薑胭累得閉眼。
再醒過來,天色放亮,浴室裏的水聲剛止。
她迅速起身,赤足踩在了紅木地板上,途徑鏡子的時候掃了一眼。
身上處處是斑駁的痕跡。
她就知道,讓周鎮廷奪回主導權自己絕不能好過。
真是狗。
她迅速穿戴好衣服,才回頭,周鎮廷已經裹著浴巾從衛生間裏走出來。
水珠從他的濕發上滴落,劃過性感的鎖骨,最後順著塊壘分明的腹肌下滑,消失在腰間的浴巾邊緣。
“周總。”薑胭迅速斂下臉上不滿的神情,提唇公式化的笑:“我去拿吹風機。”
周鎮廷外表矜貴禁 欲,帶起眼鏡隨手拿起文件批複的時候像模像樣,是個斯文人。
但下半身橫跨坐在了沙發上,雙腳隨意的搭著,絲毫不介意身上的某處風景若隱若現。
斯文敗類才是。
薑胭咬著牙在心裏暗罵了一句。
薑胭跟了周鎮廷三年。
白天,她是周鎮廷的人,總裁特助,在人前替他衝鋒陷陣。
夜晚,她是周鎮廷的人,親密接觸,在床上被他翻來覆去。
周圍的人都在說她撞了大運,小鎮做題家到了大城市,攀上京北太子爺。
隻不過近期,眾人口中的嫉妒羨慕變成了嘲諷。
小道消息在傳,周鎮廷看上了一個跳芭蕾的大學女生。
為了博得小姑娘一笑,他甚至斥巨資買了個劇院,留給她學校劇團表演用。
金絲雀總有玩膩的一天,薑胭馬上就要失寵了。
周鎮廷簽完最後一頁文件的時候,扣在手邊的電話響了。
薑胭連忙關上了吹風機。
他拿起一看,接起來,似乎連眉眼的冷峻都被舒展了不少,“嬌嬌。”
薑胭眉心抖了抖。
嬌嬌。
白嬌嬌。
那位跳芭蕾的小天鵝。
趁著周鎮廷打電話,薑胭轉身,從被丟在地上的鉑金包裏又拿出了幾份文件,擺在周鎮廷麵前,小聲地提醒:“周總,這是劇團所在的地契,價格比之前您預估的底價又少了3%。”
薑胭慢慢地翻動著幾頁文件,“如果沒有問題,您在幾個地方簽署,剩下的我去辦妥。”
周鎮廷一邊拿筆,一邊應付著電話裏的‘嬌嬌’,隨意掃了一眼便點頭。
薑胭順著他簽名的速度翻動著文件。
電話裏的‘嬌嬌’不知道說了什麼,周鎮廷的唇微微揚起,“想我了?那不如你過來?”
語調是跟了他三年的薑胭從未體會到的寵溺。
看來真的是他近期的心尖肉了。
“周總,這裏還有一處,”薑胭又翻了一頁,突然出聲。
濃情蜜意的對話被人打擾,周鎮廷眸色一下沉了下來。
他看也不看,直接在細白的手指指向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薑胭暗自吐出一口清氣,無聲地將文件撤回來。
“周總,我先去上班了。”
周鎮廷抬眸,“昨晚的衣服拿去幹洗,再讓人送來一套幹淨的。”
見新歡,當然要穿套幹淨的。
離開的時候,她手臂挽著他的西服,又體貼地替周鎮廷叫了客房服務。
還順手將垃圾桶裏昨日的戰績隔著塑料袋一起帶走了。
免的嬌嬌看了,容易生氣。
周氏的大樓與酒店是雙子塔,薑胭從套房專梯下來後走連廊到了寫字樓的一樓,剛好被上班的同事瞧見。
人事部的主管是個四十歲已婚的中年女人,身形發福,家中超雄老公對她嫌棄,孩子叛逆。
每日都帶著怨氣上班。
此時瞧見一臉萎靡模樣的薑胭從酒店那一側走出來,嗤了一聲諷刺:“年輕就是好啊,晚上上班,白天也上班,二十四小時待機。”
薑胭當她在放屁,挺直了後背走到大堂咖啡吧,紅唇張合,“兩杯冰美式。”
咖啡吧的小姑娘同薑胭關係挺好,給她點單的時候小聲勸著:“薑胭姐,你別生氣。”
薑胭付了錢,提唇笑:“我生什麼氣啊,物以類聚,人狗殊途。”
說完,她提唇微笑,在眾人低聲的議論聲中進了電梯。
處理完早上的工作後,薑胭活絡了一下發僵的脖子,拿起文件敲響了人事部經理的辦公室門。
薑胭在公司就是周鎮廷的代表,經理抬頭見她,立馬變得客客氣氣,陪笑道:“薑助理,是周總有什麼交代嗎?”
“是我自己的事,我來辦理辭職手續。”薑胭客氣地將手中的文件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