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你到底是何居心!”
送走所有賓客,鄭老夫人回到府裏便朝薑清妤發了難。
今日本該是他們定義侯府最風光的時刻,卻不想最終差點演變成他們最丟人的時候。
而這一切的緣由,都被鄭老夫人歸結在了薑清妤的身上。
“老夫人,孫媳不明。”薑清妤麵帶惶恐輕聲辯駁。
鄭老夫人卻是冷冷一笑,隨之一聲厲嗬,“裝模作樣,跪下!”
薑清妤聞言猛地抬頭看向鄭老夫人,眼中盡是不可置信,“老夫人,孫媳不知自己何錯之有,自我嫁入定義侯府起,我便一心隻為侯府,這一點老夫人您不是最清楚嗎?”
她雙眸通紅,眼淚倔強在眼眶中打轉,看起來著實又幾分叫人不忍。
可鄭老夫人卻看都懶得看她一眼,隻在聽她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眼神微微閃了閃,但是很快又變成了疾言厲色的模樣。
“哼!那是以往!我本以為你是大度之人,可你呢,倒是把你們商戶的精明算計學了個十成十,你明知道今日這場宴會對侯府至關重要,可你都做了什麼!那些上門要賬的人完全就是把我們定義侯府的臉麵放在地上踩!”
一想到先前的那個場景,鄭老夫人到現在都還是氣得胸膛上下起伏。
都不用刻意去打聽,他們定義侯府必定成為了京城這些人最近這段時間茶餘飯後的談資。
“宴會是你一手操辦的,你敢說那些上門的人跟你沒有半點關係!”
過去三年,薑清妤經手的事情無數,這也不是他們定義侯府第一次舉辦宴會,三年都沒有出過一次這樣的事情,偏偏在定義侯府有了可以延續的血脈,舉辦認親宴的時候出了這檔子事。
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些。
鄭澤作為今日的主角,對先前風光的宴會也是十分滿意的,可那些滿意早就已經在那些賓客的指指點點中消失殆盡。
在那期間,他真的是無數次想要教訓教訓薑清妤。
在他看來,他雖然現在是用的另外一個身份回到侯府,但他依然還是他,那薑清妤就是他的女人,他教訓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
但好在他謹記著他們的目的,用著為數不多的理智控製住了自己。
隻是心裏憋著的那口氣實在是叫他難受。
眼下老夫人親自教訓起了薑清妤,他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他不光是樂見其成,還要為其添上一把火。
“長嫂,你若是擔心我們回府會影響你的地位,其實大可不必,我和柔兒回來,一來是因為血脈相連,二來也不過是想要多陪陪祖母,彌補過去那麼多年的缺失,你想要繼續管家,其實說一聲就可以了,祖母不會不答應,實在是不必做這麼多。”
這一番話說的可謂是情真意切,若非薑清妤前世經曆過的那些,怕是這會兒也會被他騙了。
不過這一番話,也說得更是讓老夫人生氣了。
“薑氏!你給我仔細記住了,你在定義侯府是什麼地位,取決於你怎麼做!今日這件事最大責任在你,你必須要給阿澤夫婦一些補償,否則就別怪我不給你麵子,在下人麵前丟人了。”
鄭老夫人一雙眼死死的瞪著她,仿佛薑清妤要是敢拒絕,她就會直接上去撕了她。
“祖母,孫兒不需要什麼補償,隻希望長嫂一心為侯府即可,不過籌備宴會是在長嫂掌家期間,叫母親和祖母拿私房出來結賬實在是不合適,長嫂還是速速將母親和祖母的私房填上才是正理。”
許是知道劉氏和葉柔在這裏隻會壞事,這會兒除了薑清妤之外,也就隻有鄭老夫人和鄭澤二人,祖孫兩人一唱一和的,互幫互助,看得薑清妤都想要為他們拍手叫好了。
拿葉柔掌家這件事出來說,在外人麵前說得過去,可在這不知廉恥,臉皮比城牆還厚的鄭家人麵前就毫無意義了。
銀子薑清妤是不可能補的,不光是不會補,她還要讓鄭家人再大出血一次,徹底將他們抽幹。
“老夫人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您和母親一個交代的,隻是眼下並不是個好時機。”
一聽她這樣說,鄭老夫人的表情倒是鬆動了些。
她一向都是個務實的人,對眼前的利益那是把控得十分到位,當然了,也就僅限於眼前,所以她也是個目光十分短淺的人。
隻能看得到眼前的東西。
她聽清楚了薑清妤要給他們交代,也就是說今日她給出去的那些銀子,薑清妤認補。
可什麼叫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難不成給銀子還要看個黃曆不成?
“哼!我可沒叫你補,你無需這般推三阻四,省得外麵的人又說些有的沒的。”
“不,要補,一定要補。”
薑清妤態度十分堅決。
“我也是定義侯府的一份子,怎麼可能讓母親和老夫人您吃虧,您也知道,我們薑家雖然銀子多,可到底是個商戶,身份地位遠遠不及侯府,這幾年得侯府蒙蔭,薑家在京城地位也高了些,我一直都十分感激。”
“也正是因此,我比誰都在乎定義侯府的臉麵,今日之事的確影響到了定義侯府的臉麵,尤其是英國公夫婦還在場,聽聞英國公最是剛正不啊,若是被他參上一本,說定義侯府家風不正,恐會影響二弟襲爵。”
她這些話說得也是合情合理,又直擊鄭老夫人和鄭澤命門。
什麼臉麵風光,一切無非都是為了要讓鄭澤承襲爵位,別的不說,光是一個覬覦府上女眷嫁妝一事,就足以叫皇上厭棄。
英國公那脾氣,還真說不定會參他們一本!!!
想到這裏,鄭老夫人和鄭澤頓時都驚出了一身冷汗,一時間竟然都忘了要教訓薑清妤的事情了。
就在此時,又聽到薑清妤不疾不徐的說道,“現在外麵對我們府上議論最多的便是侯府是否動了我的嫁妝一事,母親和老夫人您拿出去的那些銀子,是能在一定程度上堵住別人的嘴,可要真要讓眾人徹底信服,還是要讓世人看到,孫媳的嫁妝原原本本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