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姚笑著拍了拍程月棠的肩膀:“好了棠棠,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幹嘛這麼緊張呢?”
程月棠微微呼出一口氣:“時家是什麼樣的家境你又不是不知道。”
“沒關係,他們時家人修養好,輕易是不會像慕家老太婆那樣。”姚姚安撫道。
程月棠沒有再回應這個話題,隻是說道:“我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還是抓緊時間出院吧。本來今天約好的,要和沈教授見麵的。”
看著程月棠要起身,姚姚又連忙把程月棠按了回去。
“你別著急啊,教授那邊我已經幫你打好招呼了。下午,教授會親自過來看你。”
“這怎麼好意思呢?”程月棠有些慌張的道,“不好讓人家沈教授親自來的。”
現在她能否真正留在時淮序身邊,就指望著沈教授了。
程月棠真是半點差池都不敢有。
“沒事,你就放心吧,一切有我呢。”姚姚拍著胸脯向程月棠保證。
隨後拉住程月棠的手,意味深長的道:“棠棠,能幫到你,何嘗又不是幫了我自己呢?比我們多年的情誼,你信我。”
程月棠微微呼出口氣來,也鄭重的握住了姚姚的手。
“我自然信你。”
這些年來,慕家作為後起之秀,已是作了不少死。
就連姚家這種曾經在魔都有頭有臉的人家,多年來也是被慕家打壓的連喘氣的餘地都沒有。
如今魔都恨慕家的,又何止一人?
隻要程月棠能夠成功開這個頭,後邊的就都好辦了。
沈教授下午的時候如約而來,程月棠見他出現在門口,就忙要起身下床。
“不好意思,沈教授,隻能在這種地方和您見麵了。”
“無妨。”沈教授擺了擺手,“快先好好躺下吧,聽姚姚說你生病了,還是要保重身子為好。”
“棠棠這是見到您高興的。”姚姚甜甜一笑,忙搬了把椅子放在床邊。
沈教授落座之後也不過多寒暄,直接挑明主題。
“你昨天晚上就打電話給我,說想把咱們組裏新研發的藥物賣給時總?”
“是。”程月棠點了點頭。
“事情我已經大概跟時總說了,時總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而且綜合來看,時總的子公司,的確是魔都所有藥企中最適合也最有實力與您合作的那個。”
沈教授卻抬手打斷:“這些話你不必和我說了。”
程月棠的心頓時懸了起來。
沈教授雖然對她印象好,也一直在極力邀請自己讀研究生時能夠拜入他的門下。
但終究程月棠還不是沈教授的徒弟,就算是,麵對著這種利益問題的時候,沈教授也未必好說話。
在見沈教授之前,程月棠也不過有五成把握。
她原本是想從資源角度入手,勸說沈教授的。
可沈教授這突然打斷,卻讓程月棠有些無所適從了。
一來是不明白沈教授是什麼意思,二來,自己和慕斯年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他大約也是......不想攪進這灘渾水裏吧?
程月棠的大腦急速運轉,正要開口再次勸說。
卻聽沈教授說道:“與時總合作是否能得到好處,我心裏有數。你隻說,何時能與時總見麵就好。”
程月棠驚訝的看向沈教授:“您......決定好了?”
“正如你所言,除了時總以外,也的確沒有更好的合作夥伴了。”沈教授近乎歎息的說道。
“而我除了是一個教書先生以外,也是一名科研人員。又怎麼願意見到全組人辛辛苦苦研發多年的成果,最後被小人占了去。”
程月棠微微握緊了拳頭。
這些年來,慕氏集團發展勢頭猛,各行各業都要來分一杯羹。
底下的藥企被打壓的苦不堪言,而程月棠也正是知道慕斯年對沈教授的研發成果動了心,這才敢來找沈教授談的。
而時淮序的地位雖然遠在慕斯年之上,但他對國產的藥物向來不怎麼感興趣。
如今自己搭上了時淮序這條線,也算是幫了沈教授一個大忙。
“咱們國產的藥物能否發揚光大,可就看這個時機能不能把握住了。”沈教授拍了拍程月棠的肩膀。
隨後忽然笑道:“不過程同學,老師還是很希望你能轉行來我這邊的。”
什麼夢想不夢想的,對於程月棠來說已經不要緊了,她隻想救母親。
便毫不猶豫的重重點頭:“沈教授於我有大恩,我自然信守承諾。”
“這件事宜早不宜遲。”沈教授囑咐道,隨即站起身來。
“好了,你好好養著身體,我先走了。”
“我送您。”姚姚跟著起身出去了。
到了門口,姚姚才低聲道:“今天的事,得謝謝沈教授您了。”
沈教授轉過頭:“是我得感謝你們,否則哪來的出頭之日呢?”
二人相視一笑,各自心照不宣。
“沈教授走了?”
“嗯。”姚姚點了點頭,“走的時候挺開心的,棠棠,你可是幫了沈教授一個大忙呢。”
程月棠卻拉住姚姚的手:“其實我都知道。”
“啊?”姚姚一愣。
程月棠苦笑:“姚姚你別瞞我,其實你私底下,也沒少幫我勸過沈教授吧?”
“嗐,我還當是什麼事兒呢?”姚姚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
“我隻不過就是把事實利弊擺到沈教授麵前,剩下的都是他自己分析的。再說了,這沈教授除了是科研人員也是商人,商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程月棠有些愧疚的一笑,更緊的握住了姚姚的手。
“實在抱歉,因為我自己的事,把你們都牽連其中。”
“千萬別這麼說。”姚姚拍了拍程月棠的手背,“咱們倆是什麼感情,你和我說這些太見外了。”
她低頭看了看腕表:“時間不早了,我爸那邊說今天晚上有個客戶讓我去跟著見,晚上我會叫人過來給你送飯,你一定要養好身體,知道嗎?”
程月棠感激一笑:“去吧。”
姚姚走後,程月棠的心才算是徹底安穩了下來。
如今就看時淮序和沈教授那邊怎麼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