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白天,房內的窗簾卻拉得很死,頂上還開著曖昧的暖色燈光,含糊不清的聲音從房內傳出,方小雅的心砰砰直跳。
聽聲音,屋內的男人,不是顧凡辛。
她忙縮到一邊去掏包裏的手機。
要是將這一幕錄下來發給顧凡辛,他們是不是就有可能因為這件事吵起來然後離婚?
這樣的話,也許鄭言會淨身出戶。
她豈不是能夠成功上位成為顧家的女主!
想到這裏,她的嘴角忍不住勾起,當即打開錄像將手機湊近了門縫。
沒等她對準,突然有人猛地撞了她一下的胳膊,手機頓時砸在了地上,聲音明顯。
屋內的聲音戛然而止。
方小雅慌亂地撿起手機,屏息凝神。
確認屋裏的人沒出來後,她瞪了一眼撞到自己的人。
“你這人怎麼回事?走路不看路嗎?”
要不是這人,她可就拍到關鍵性證據了!
阮安抱著雙臂,表情諷刺,“誰知道這房門口還會鬼鬼祟祟蹲著個人,這是你的房間嗎?”
“我......你管我呢?你撞到我,把我手機摔了,趕緊道歉,還要賠錢!”
方小雅壓低自己的聲音,不想讓鄭言聽到,但又壓抑不住心底的憤怒。
阮安嘖嘖兩聲,“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所以這不是你的房間咯?像你這樣偷拍,可是要進局子的,等警察來了,看是誰有理。”
吃了個悶虧,方小雅憋屈,但又不好在鄭言門外鬧,轉身要走。
阮安可沒打算讓她就這麼走了。
擺了這出好戲雖然是為了捉奸,但這女人怎麼也得先付出一點代價才行。
她一把拉住方小雅,冷笑一聲,“這就想走了?剛才不是還想讓我道歉的嗎?惹別人之前,先掂量一下你是不是能付得起相應代價!”
她抬手,一巴掌打在了方小雅的臉上,清脆的聲響在走廊裏回蕩。
方小雅瞬間懵了,想逃卻也逃不過,要還手還打不過對方。
就連聲音也不敢太大,怕屋內人發現異常。
當真是憋屈!
阮安壓著她打了好一通,全都避開了要害。
覺得出氣出夠了之後,才放開她,向後退了一步。
“別讓我看見你,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阮安轉身離開。
不跑難道等她報警嗎?
方小雅被打懵了,一時間都忘了自己在鄭言門外。
沒見鄭言出來,她也沒看清女人的臉,不知道打自己的人是誰。
也隻好咬咬牙,一瘸一拐地去之前跟鄭言約定好的房間。
要是自己暴露了,她不好解釋自己剛剛在門外聽到了什麼。
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算了。
沒過多久,鄭言便抱著說好的高定禮服進了房間,“特意按照你的氣質挑了合適的風格......怎麼還受傷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方小雅,語氣沒幾分關心,嘴角倒是帶了笑意。
阮安還挺會教訓人。
方小雅有些尷尬,“來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下,沒事。”
鄭言沒繼續問,隨意將禮服扔在床上,隨後裝作剛記起來的樣子說道,“對了,上次借你的高定禮服帶來了嗎?”
說起這個,方小雅心底一緊。
上次的禮服早就在跟顧凡辛苟且的時候被撕了個粉碎,她也沒想到鄭言這麼有錢,借出去的衣服居然還往回要。
“呃......畢竟是我穿過的,當然要洗幹淨才能還給你,已經送到幹洗店了,下次再給你送來。”
鄭言挑眉,“這可是高定,一般隻穿一次,不會進行清洗,就算被迫需要清洗,也不是一般人能接手的。”
方小雅自然知道,否則也不會覺得她不會再將禮服要回去。
現在禮服已經沒了,就算不能洗也要說拿去幹洗,大不了就說是幹洗店洗壞的。
到時候讓顧凡辛想辦法買個差不多的頂上就是了。
“不好意思鄭小姐,我沒有買過這麼好的衣服,不太懂這些。”
為了今後還有高定禮服能穿出去顯擺,她放低了姿態。
原以為對方多少會諒解一下,誰知鄭言卻直接說道,“不懂為什麼不問?或者在網上搜一下也該知道吧?方助理似乎不太擅長收集信息?”
這樣直白的話,讓方小雅有些無地自容。
作為助理,收集和整理信息是最基本的能力,這不就是在說她能力不足,甚至還不知道是怎麼坐上這個位置的?
難道鄭言已經知道了她和顧凡辛偷情的事情,借此譏諷她?
應該不會吧......
她想到剛剛看到鄭言和另一個男人糾纏在一起的事情,怎麼想都覺得鄭言不像是發現了的樣子,否則為什麼不直接離婚各過各的?
看著她搖擺不定的眼神,鄭言忍不住想笑,隻好轉過身準備離開,“既然已經送去了,那就下次再說吧。”
說完,她瀟灑離去,連背影都不曾留給方小雅。
在她徹底離開後,方小雅的心才漸漸平複下來,隻是可惜鄭言與人偷情的那一幕沒能拍下來。
她轉身抱起床上的高定禮服,多少還是有些安慰,下一次宴會,就穿這個吧。
餐廳包間中,鄭言端起酒杯,“今天的事情,多虧了你們。”
申旻寒和阮安幫她演完了這場戲,後續的事情就順利多了,這頓飯不僅是感謝,更是慶祝。
兩人與她碰杯,阮安將紅酒一飲而盡,笑道。
“這算什麼,你們是不知道那個方小雅被我打的時候憋著不敢喊出聲的樣子有多好笑!隻是這麼讓她走了,我還是覺得不夠過癮。”
“好啦,咱們又不是什麼邪惡組織,也不能真下狠手,再說了,真應該受到懲罰的另有其人。”
鄭言喝了一口酒,輕哼一聲。
顧凡辛出軌是不是隻有這一次還未可知,方小雅也不過是其中一個。
更何況他做錯的,也不知是出軌這一件事。
申旻寒眸光意味不明,嗓音帶著啞意。
“應該很快就能收集到證據了,在那之後就趕緊離婚吧。”
鄭言下意識反問,“你怎麼看起來比我還著急?”
說完之後,才覺著這話有那麼一點曖昧。
阮安眼神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最後露出了一點欣慰的表情。
但這麼看著,鄭言麵色尷尬,於是她幫忙打破了這個話題。
“阿言,你不是說你哥順道要過來嗎?我們不等他嗎?”
她話音剛落,申旻寒身體微微前傾,挑眉看向鄭言。
“鄭青......不,鄭總要來?”
他與鄭青認識。
要是見麵,他的身份可就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