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逸連忙按急救鈴,卻無人應答,他衝出走廊想要找醫生時,整層樓卻突然陷入了黑暗。
“醫生!護士!VIP病房需要救治!”
“有人嗎?快來救救我爸!”
沈殊逸崩潰地一邊跑一邊哭,可所到之處的值班室和護士站都鎖著門,裏麵一片漆黑。
他摸索著跑到消防通道,可一個踩空整個人直直滾了下去,額頭撞到了老舊的滅火器,噴射而出的粉塵糊住了他的雙眼和嘴巴。
他痛苦地爬行著:“救救我爸......”
可沈殊逸不知道,在他摔倒的那一刻,他父親的心跳已然驟然歸零,再沒了起伏。
處理完父親的喪事,沈殊逸如同丟了魂般回了家。
他看著熟悉的臥室,想起與謝觀悅的新婚之夜,她跪在床邊鄭重承諾會保護他一輩子,可下一秒場景轉換,是謝觀悅與喬鳴鹿在這張床上抵死纏綿。
不知從何時開始,梳妝台上擺著的是喬鳴鹿的化妝品和香水,衣櫃裏掛著喬鳴鹿性感的情趣內衣,就連他和謝觀悅的婚紗照都被換成了喬鳴鹿的寫真。
幸運的是,再次看到這些,他的心已經不會再為謝觀悅疼痛。
這場為期十年的錯誤,他也該親手畫下句號了。
沈殊逸麵無表情地將有關於自己與女兒的物品付之一炬,火焰即將燃盡時,謝觀悅醉醺醺地回來了。
“小逸,你在做什麼?”她如往常那般雙手環住沈殊逸的腰,雙唇吻上他的側頸。
鋪天蓋地的酒氣和香水味讓沈殊逸胃裏翻湧,他推開謝觀悅:“別碰我。”
謝觀悅眼眸中的酒意消散了幾分,有些不悅:“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結婚這麼多年,你怎麼就不能變得懂事賢惠一點兒?”
“我答應你,不管我多疼愛鳴鹿,在外我都給足你作為謝家女婿的麵子,好了吧?”謝觀悅掐住他的下巴,又吻了上去。
沈殊逸想起這唇舌與喬鳴鹿糾纏的模樣,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惡心,推開謝觀悅幹嘔起來。
謝觀悅眼眸一冷:“跟我親熱讓你覺得惡心?”
沈殊逸用手背抹了一把唇角,冷冷道:“不止,我現在看到你,聽到你的消息,我都覺得無比膈應!”
謝觀悅麵色陰鷙,一把掐住沈殊逸的脖子:“以前的你說這句話還算有點兒資格,可金三角那晚呢?你怎麼出來的,你敢說嗎?”
“沈殊逸,如今的你也幹淨不到哪裏去,我還沒嫌你臟呢。”
沈殊逸驀地抬眸,不可置信地看著謝觀悅:“你少汙蔑我,我才沒......”
“噓。”謝觀悅拇指抵住他的嘴唇:“小逸,你乖一點兒,等我玩夠了就會回來陪你和朝朝過日子,到時候將嶽父嶽母一起接回來照顧,我們一家子團團圓圓的,好不好?”
沈殊逸笑了,笑得眼淚不停從臉頰滑落。
拜她和喬鳴鹿所賜,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團團圓圓了,也再沒有任何軟肋了。
看見他這副模樣,謝觀悅有些心軟,正要抱住他安慰時,喬鳴鹿打電話過來。
“阿、阿悅,快幫幫我,出事了!”
謝觀悅的嘴角一沉,眉目流露出著急:“怎麼了?別怕,我現在就去找你。”
掛了電話後連招呼都沒想起來打一聲,又帶著司機匆匆離開。
沈殊逸一直等著燃燒的灰燼被吹散後,打車到了戶籍科,給爸媽、朝朝和自己辦理了銷戶,接著又找了一位移民中介,花費重金讓其在國外幫自己購置房產、辦理新的身份。
走出事務所後,沈殊逸終於放鬆下來,準備好好過完這最後幾天時,手機的消息提醒突然發瘋了一般不斷響起。
他拿起一看,隻見頭條新聞上赫然寫著:當紅小生喬鳴鹿仗勢欺人,虐待重症病患隻為營銷敬業人設!
而新聞配圖每一張都是驚恐失色的沈父和哭鬧掙紮的沈殊逸。
沈殊逸下意識察覺不對,正想聯係認識的媒體詢問情況,一輛黑色賓利卻突然停在他麵前,不由分說地架起他就往車裏走。
“你們是誰!放開我!”沈殊逸大喊,想要吸引路人注意。
可為首的男人動作更快地往他脖子上紮了一針,他眼前一黑,頓時沒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