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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去吧。”

露真珠聽見自己的聲音平淡如水,

顧淮的喉結抵著她額頭滾動:“可我答應過你......”

明明那麼想去還要裝作掙紮,真是好笑。

“她更需要你不是嗎?去吧。”

露真珠抬頭看他。

窗外的雨突然變大,雨點砸在玻璃上,像極了她此刻破碎的心跳。

“去吧,我沒事。”

顧淮起身時,睡衣帶子掃過她手背。

他走到門口又回頭,台燈在他側臉投下明暗交界線:“我很快回來。”顧淮離開時帶走了斷梳。

窗外的雨打在玻璃上,像極了那年他們在雨聲中擁抱的夜晚。

隻是現在,雨聲裏隻剩她一個人的心跳,和遠處主臥傳來的,不屬於她的呼吸聲。

顧淮讓露真珠給江瑟瑟道歉的事,很快就傳遍整個圈子。

所有人都說,他就快不要她了。

可露真珠卻隻能全當聽不見,隻是努力扮演著他乖巧的妻子。

露真珠在淩晨三點接到拍賣行的電話。

她握著聽筒,聽著對方字正腔圓的“《青鳥》修複版將在明晚壓軸拍賣”。

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那時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這幅畫,她一定要拿下。

為此,露真珠把目光投向了前段時間收拾出來的、曾經顧淮送給她的舊物。

可現在的它們,沒有了愛,也就隻剩下變賣換錢這一條路。

慈善晚會那天,水晶燈璀璨的光芒灑落在會場,映照著華美的禮服與精致的妝容。

露真珠身著一襲素白旗袍,孤身站在角落,目光平靜卻又隱隱透著落寞,看著賓客們笑語晏晏,相互寒暄。

此時,旋轉門處,顧淮挽著江瑟瑟走進來。

江瑟瑟一身明黃色晚禮裙,耀眼奪目,鑽石耳墜隨著步伐輕輕晃動,光芒刺得露真珠眼睛生疼。

顧淮西裝筆挺,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和周圍人打著招呼,眼神卻從未往露真珠這邊投來。

拍賣環節開始,氣氛逐漸熱烈。

當那幅《青鳥》被推上展示台時,露真珠的呼吸驟然一滯。

畫布上逃脫牢籠的青鳥在藍天的映照下奔向自由,右下角“露琴”的簽名,像一把尖銳的刀,直直刺入她心底最柔 軟的地方。

那是她媽媽的字跡。

除了那把被江瑟瑟弄壞的梳子,這是母親唯一留在世上的遺物,所以她必須拿到!

“露小姐,您的保證金......”工作人員的聲音帶著歉意。

露真珠摸出信封,裏麵是曾經顧淮送給她的首飾變賣以及抵押老宅的全部身家。

“五十萬。”露真珠率先舉起號牌,聲音雖平穩,但微微顫抖的手卻泄露了內心的緊張。

江瑟瑟轉頭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優雅地舉起:“一百萬。”

會場中傳來一陣輕微的議論聲,露真珠看見顧淮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抽著煙,眼神似有若無地掃過她,帶著一絲玩味。

“三百萬。”露真珠咬咬牙,攥緊號牌,手心已滿是汗水。

江瑟瑟笑容更盛,聲音清脆:“五百萬。”

會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兩人之間流轉。

露真珠的心跳如鼓,她望著那幅畫,仿佛看到媽媽溫柔的笑臉——那代表了她們母女二人曾經的時光,也是媽媽生命中最後的美好記憶。

露真珠盯著她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想起慈善晚會上那些撕 裂畫布的痕跡:“別碰它。”

她警告道,聲音裏帶著壓抑的怒火。

“我偏要。”江瑟瑟笑著,繼續加價。

露真珠深吸一口氣,提起裙擺,朝著顧淮走去。

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她聽來卻似沉重的鼓點。

“求你,借我錢,我什麼都不要,隻要這幅畫!”她站在顧淮麵前,壓低聲音,“這幅畫對我很重要。”

江瑟瑟挽著顧淮的手瞬間收緊,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

顧淮挑眉看向露真珠,煙灰落在她的旗袍上,燙出一個小小的黑點:“有多重要?”

露真珠看著他,眼中泛起淚光:“這是她留給我的,是她最後的......”話未說完,已被哽咽打斷。

她想起媽媽臨終前,虛弱地拉著她的手,說希望這幅畫能一直陪著露真珠。

顧淮盯著她泛紅的眼眶,沉默片刻,伸手輕輕替她理了理耳邊的碎發:“可是,我得公平一點不是嗎?你們我誰也不幫,瑟瑟花的也是自己的錢。她拍到了,就是她的了。”

“這不是一幅普通的畫!”露真珠的眼淚奪眶而出,“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唯一遺物,你怎麼能這麼殘忍?”

“鬧夠了嗎?”他的語氣裏充滿了不耐煩,“不過是一幅畫,再買一幅就是。”

“這不是一幅普通的畫!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唯一遺物,你怎麼能這麼殘忍?”

顧淮甩開她的手,眼神冰冷:“殘忍?我隻不過做了最公正的決定而已。”

公平?其實他心裏的天平早就偏向了江瑟瑟。

拍賣師落槌的那一刻,露真珠眼睜睜看著這場爭奪結束。

可她還想再掙紮最後一下,於是立刻奔向後台。

然而,當她去後台取畫時,卻看到了讓她心碎的一幕——江瑟瑟正拿著一支鋼筆,在畫布上用力劃著,鮮豔的墨痕一道道撕 裂著青鳥,如同撕 裂露真珠的心。

她看到露真珠來了也不惱:“真珠姐,你這麼喜歡這幅畫呀,可我偏不想讓你如願。”

江瑟瑟笑著,把畫扔進垃圾桶,鋼筆隨意地丟在一旁。

露真珠猛地衝過去,卻被隨後趕來的顧淮一把拉住手腕。

他冷冰冰 地警告她:“露真珠,你敢動她試試。”

“啊!阿淮,都是我笨手笨腳的,剛剛不小心劃到了姐姐的畫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姐姐想打我,也是應該的......”

果然,她一哭,顧淮就心疼了。

他將她護在身後,保護著她:“別鬧了,不過是一幅畫,再買一幅就是。”

“這不是一幅普通的畫!這是我媽媽的遺物!”露真珠衝他大喊,眼淚奪眶而出,“你答應過我!”

顧淮的指尖用力捏了捏她下巴,嘴角揚起殘忍的笑:“不過是幅畫,哭成這樣?不就是個死人留下的東西......?”

江瑟瑟躲在顧淮身後,假惺惺地說:“真珠姐,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時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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