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日秦宴青被我氣走,沒想到,沒過兩天,他居然又來了。
不是送些不值錢的木簪子,便是繪什麼勞什子的小像。
我被他的酸文假醋煩得無法,便幹脆將欠債的條子抵給了一旁收債的大哥,跟大哥約定,隻要要回了錢,我六他四。
那大哥拿了條子,立馬去找秦宴青的麻煩。
他也是有本事,幾下便弄得秦宴青叫苦不迭。
錢要回多少還不必提,到底絕了秦宴青的想法。
自那天之後,關於秦家的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地傳進耳朵。
一會兒又說那丁婉姝花銷無數,欠下了大筆銀錢,引得無數債主上門催討,秦母攔不住,竟讓他們將家裏的一應東西全都卷了去。
一會兒又說那些個曾經的好友如今都與秦宴青斷絕了關係,就連夫子都不願意引薦秦宴青入京參加春闈。
一會兒又說秦宴青和丁婉姝都不事生產,秦母無法,隻得又接了大戶人家的活計做縫紉。可沒想到眼睛不濟,竟然直直地紮進手裏,鮮血迸裂弄臟了綢緞,還要賠錢……
一個個消息紛遝而至,讓人目不暇接。
鄭娘子也聽得興起,不由得和我議論:
「如寧,秦宴青當初得隴望蜀,如今得後悔到吐血吧!」
「這我可不曉得。」
我抿著嘴笑。
秦宴青如今自然是後悔了,可我也知道,若是他像他說的那樣守著我,恐怕會更後悔。
他那樣的人,又卑又亢,從來都是不滿足。
就算什麼都得了,也都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