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睜開眼睛,高燒讓她有些視物不清,臉上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一切都在提醒她剛剛發生的一切不是幻覺。
今天謝父出差回來,難得看到上大學的謝知遠也從學校趕回來了,於是想要帶著一家人出去吃頓飯,順便給沈知微補過一個生日。
可是臨出發時,謝知遠卻不見了。
不止謝知遠不見了,沈知微也不見了。
謝父讓家裏的傭人去找,大家翻遍了整棟別墅。最後,是從小照顧謝知遠長大的保姆張姨在花園中找到了兩個人。
彼時沈知微正被謝知遠抱坐在腿上,低著頭和謝知遠接吻。
謝知遠的手還在沈知微的衣服裏麵作亂。
張姨不止照顧了謝知遠,還照顧了謝母一輩子,所以對沈知微這個登堂入室的繼女格外沒有好臉色。
她尖叫一聲,直接上去把沈知微扯了下來。她做慣了活,手上力道極大,幾乎是想掂貓崽一樣惦著沈知微去找了謝父。
沈知微被嚇傻了,卻也知道若是被家裏長輩知道她就完了。她一邊掙紮,一邊向謝知遠求助。
她在張姨手臂中費勁扭過身去,卻看到謝知遠表情冷淡的整理自己的襯衫,似乎剛剛的情迷意亂根本就不存在。
感受到沈知微的目光,謝知遠抬頭向她看來,隨後慢慢的,露出一個陰冷的微笑。
“先生!這賤蹄子,竟然勾引大少爺!”
張姨將沈知微拖到謝父和沈母麵前,她嗓門極大,一出口就讓所有人都聽見了。
謝父的臉色霎時陰沉了下來,他眯著眼打量著沈知微。
這小丫頭在他眼皮底下過了十年,他是知道沈知微膽子很小,是絕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是。
沈知微的脖頸上那顯眼的粉色痕跡,無不在昭示她剛剛在做什麼。
“微微,張姨說的是真的嗎?”
沈知微身體顫抖著,她想解釋,不是的,她和哥哥是在談戀愛,她沒有勾引哥哥。
“我...”
可是她的話隻開了個頭,就被一個淡漠的聲音打斷了。
“是真的。”
謝知遠身姿挺拔,如鬆似竹。他迎上謝父的目光,點頭道。
“張姨說的沒錯。”
沈知微腦中的某根弦斷了,她愣愣的看著謝知遠,不明白短短幾天,她的愛人怎麼變成了這樣。
明明三天前,哥哥還溫柔的親吻著她,說喜歡她。
怎麼...
怎麼現在...
沈知微張了張口,想質問謝知遠,卻被一耳光摔在了地上。
耳邊是自己母親的怒喝。
“沈知微,你怎麼能幹出這種事?你還要不要臉!”
之後的事情,沈知微的記憶就很模糊了。
她隻記得自己被人鎖在了房間裏,母親曾來看過她一次,卻沒有安慰,隻有重重的的幾個巴掌和泄氣一樣的踢打。
她說。
“不爭氣的賠錢貨,勾引個人都不會,真是丟你老娘的臉!”
沈知微抱著頭,無力的解釋著,可是沒有人會聽。
第二天,謝父平複了心情,見了她一麵,努力裝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
“微微啊,我和你媽商量了一下。你現在大了,有養活自己的能力了,再借住在這裏也不方便。”
謝父沒有明說,沈知微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寄人籬下十年,沈知微學的最好的就是聽話一詞。
她踏出了謝父的書房,卻迎麵看到了謝知遠。
沈知微動了動嘴唇,問道。
“謝知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謝知遠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漫不經心的說道。
“不為什麼,就想給你媽和你添點堵。”
身後的書房門哢嚓一聲關上,沈知微的淚水終於滑落下來。
當晚,沈知微離開了謝家。
她沒有什麼行李,隻帶了身份證和戶口本,母親再婚後,她就單獨在一個戶口本。
行囊裏空蕩蕩的,裝著她為數不多的自尊。她全身上下隻有八百六十塊錢,那是她打暑假工賺來的。
夏天的雨又急又猛,一位保姆不忍心,給她送上了一把傘。
沈知微拒絕了,淋著雨離開。
從此,音信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