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躁鬱症,一直待在療養院。
直到某天,姐姐來看我。
「琳琳,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的語氣透著不尋常。
直覺告訴我姐姐有事瞞著,卻沒想到這是永別。
三天後,警察告知我姐姐意外身亡,順便送來了她的遺物。
我翻看姐姐手機裏和她男友陳行舟的聊天記錄:
「你怎麼如此無理取鬧?吱吱隻是我助理,一個農村姑娘,我多照顧她一點怎麼了?」
「你這惡毒女人,憑什麼針對吱吱?狠毒至此,不配做我未婚妻!」
接著是吱吱的挑釁和不堪入目的床照:
「識相點滾開!行舟早厭煩你這黃臉婆了!」
「我懷了他的孩子,別來打擾我們一家三口!」
我渾身發抖,姐姐竟被如此踐踏羞辱!
滔天恨意燒灼理智,我逃出療養院。
這對狗男女竟還敢籌備婚禮?
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0
我死死盯著手機屏幕。
楊吱吱發了很多她和陳行舟的不雅床照給姐姐。
【行舟送你的紀念禮物是我不要的,陸晚,你隻配用我不要了的二手貨!】
【搞不懂你腆著臉粘著行舟做什麼,他根本就不愛你!】
【行舟老是喂你吃避孕藥,你不能生,可是行舟卻允許我懷上他的孩子。】
我又點開了楊吱吱的朋友圈。
她曬出了手上的鑽戒以及一碗雞湯。
【突如其來的驚喜!】
陳行舟可是姐姐的未婚夫!我捏緊手機,氣得渾身發顫,心中的怒火就要噴湧而出。
可陳行舟的消息緊隨而來。
【脾氣越來越大了!還離家出走?吱吱有了身孕,你最好回家來照顧她!】
【隻要你乖乖聽我的話,以後我每個月抽兩天時間來陪你。】
【吱吱懷了我的孩子,我要給他們母子一個名分,下個星期舉辦婚禮,到時候你不要無理取鬧。】
姐姐屍骨未寒,陳行舟居然還有臉辦婚禮!
姐姐是在一家廢棄工廠裏找到,身體都是傷痕,沒有一塊好肉。
屍檢的時候還發現姐姐已懷有一個月的身孕。
聽著警察的描述,我心如刀絞。
姐姐走的時候,一定很疼吧!
我叫陸琳,與姐姐陸晚是同卵雙胞胎。
雖說相貌長得一模一樣,可我們二人的性格卻天差異別。
我生下來沒多久便確診ADHD,初中確診重度躁鬱症,人人都說我是天煞孤星。
而姐姐卻是天使寶寶,從小便不哭不鬧,聰明靈動。
人人都怕我,不敢跟我說話,哪怕是親生父母都對我敬而遠之。
隻有姐姐把我當妹妹來嗬護,她每晚都會給我念故事書,會在我發病的時候輕聲給我唱歌謠。
可就是這樣像天使一樣美好的結局卻在高中的時候被小太妹孤立。
她們將姐姐拖在小樹林裏又打又踹。
當我得到消息趕到現場隻看見了傷痕累累的姐姐。
那一瞬間我發病了,我將欺負姐姐的人按在地上狠狠的打。
姍姍來遲的老師死活都拉不開,那幾個小太妹差點被我打死。
就因為這件事我被送進了療養院接受治療。
十八歲父母車禍離世後就隻剩我和姐姐相依為命。
她每個星期都會來看我。
姐姐每次來都會絮絮叨叨分享她的快樂。
她會羞澀地分享她戀愛的點點滴滴,也會開心地告訴我路邊的櫻花開了。
最後一次見到姐姐,即使她一臉苦澀,但也依然微笑。
「琳琳,你要好好的。」
沒想到這是永別。
當夜,我打暈值守的護士,翻牆逃出了療養院。
陳行舟、楊吱吱逼死我姐姐,我不會讓他們好過!
02
我回到了父母留給我和姐姐的房子裏。
在父母去世、我進療養院後,這裏便隻有姐姐一人住。
隻不過在姐姐和陳行舟訂婚後,陳行舟也搬進了這裏。
陳行舟是個不溫不火的小明星,姐姐為了支持他的夢想給他投了很多錢。
他總算在今年有了些水花,可一出名就想著把姐姐甩掉。
我看著牆上那副刺眼的情侶照,氣不打一處來。
還未等我做些什麼,大門便被人一腳踹開。
陳行舟趾高氣昂地攬著楊吱吱走了進來。
二人見到我一臉慍怒地坐在沙發上,均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翅膀真是硬了,我還以為你有骨氣不回來了呢!」
楊吱吱故作委屈地從陳行舟懷中離開,嬌羞地摸著肚子。
「晚晚姐,寶寶在肚子裏太鬧騰了,行舟可憐我就多陪了我幾天,你不會介意吧。」
接著她捂著胸口假裝幹嘔。
陳行舟攙著楊吱吱,臉上都是心疼。
「你跟她說這些做什麼?她還做不了我的主!你隻要乖乖的養胎,平安生下我們的孩子。」
陳行舟的目光又落在我身上,皺著眉命令道:
「還愣著幹什麼?眼睛瞎嗎?沒看見吱吱不舒服嗎?還不快去給吱吱做營養餐!」
楊吱吱靠在陳行舟的肩上大口呼吸,拉住陳行舟的手。
「行舟,算了,晚晚姐剛回來,就讓她先休息吧。」
「上次我就是麻煩她幫我熱湯,她才負氣出走的,我還是不麻煩她了。」
我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隻是瞪著這對矯揉造作的狗男女。
「這裏是我家,哪有你們這說話的份?」
「陳大明星那麼大的腕,怎麼還帶著情人賴在別人家裏不走?真是好厚的臉皮!」
陳行舟不可置信我回懟他,竟愣在原地。
等他反應過來後,他因羞憤滿臉通紅厲聲嗬斥:
「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我還以為你回來是因為你知道錯了,離家出走就算了,現在還學會推卸責任了?」
楊吱吱擠出兩滴眼淚,泫然欲滴,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
「我明白了,原來是晚晚姐不想我住在這......」
「我從鄉下來,沒地方去,但這也不是我的家,我走就是了,行舟,你千萬別在因為我和晚晚姐吵架了。」
陳行舟臉色一沉,「陸晚,快給吱吱道歉!」
我麵無表情,隻覺得無比聒噪,揚起手就給他們一人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別墅裏格外響亮。
下一秒,陳行舟暴跳如雷。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反了天了!這就是你的教養嗎?」
「既然你不知悔改,就別怪我!」
說罷他直接扯著我往外走,試圖將我拖拽到車上。
我想也沒想便狠踹他一腳,冷聲說道:
「我自己會走。」
陳行舟明顯一愣,麵色鐵青地快步走在我前麵打開車門。
楊吱吱也跟在身後,上了副駕。
她嬌聲問陳行舟。
「行舟,你要帶我們去哪?」
「當然是送陸晚去反省,等處理好這件事,我就專心陪你。」
陳行舟貼心地替她係安全帶,二人旁若無人卿卿我我,絲毫沒將我放在眼裏。
「這、不太好吧......」
楊吱吱斜睨我一眼,眼裏閃過惡毒的光芒。
我裝作沒看見,低著頭,若有所思。
因為有我的存在,姐姐絕不會自殺,她的死一定不是意外!
看陳行舟二人剛才的所作所為,想必他們經常送姐姐去進行所謂的「反省」。
直覺告訴我這和姐姐的死脫不了幹係。
我腦子嗡嗡作響,狂躁因子隨時都會爆炸,姐姐,無論是誰欺負了你,我必會讓他們千百倍償還!
03
陳行舟將我帶到了一家會所後便揚長而去。
會所負責人一臉色眯眯地看著我。
「小美人,命真大,把你丟在那都能回來。」
「是不是想念哥哥的懷抱了?」
他叼著煙,臉色掛著令人作嘔的笑容,看得我一陣反胃。
我低著頭,握緊雙拳,體內燃起一股火。
我用膝蓋頂他,又狠踹一腳。
他痛苦地跌坐在地上破口大罵。
「賤人!敢偷襲?我看你是皮癢了!老子要弄死你!」
他掙紮起身向我揮拳。
我擋住,反手就給了他十幾個巴掌。
他的臉腫成了豬頭,嘴角滲出血跡。
我天生力氣就大,一般的男人都不是我的對手。
我持續毆打他,他連連求饒,開始大聲呼救。
「來人、來人!快救我!」
過了一會兒,衝進來三個人。
會所負責人踉蹌地逃到三人身後,「快!快收拾這個賤骨頭!」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一臉的驚恐。
包廂裏死一般的寂靜。
其中一個人咽著口水壯著膽顫顫巍巍說道:
「老大,這女的不是已經死了嗎?我親眼所見,她確實是沒氣了。」
另外兩個跟班也點頭讚同。
「沒錯,所以我們才把她扔進廢棄工廠裏的臭水溝裏。」
幾人猛的僵住,會所負責人嚇得淒厲尖叫。
「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慢慢走進他,「你說呢?」
他指著我像是豁出去一般吐出一口血沫。
「管你是人是鬼,我們那麼多人,難道還收拾不了你?」
他將三個手下推到我麵前,示意他們拿下我。
我笑了,烏合之眾。
我發病的時候可比誰都暴虐。
我三下五除二收拾掉三個小嘍囉。
會所負責人已被嚇得說不出話,我一步一步走向他,拎起他的衣領一字一句問道:
「那天你們是怎麼對陸晚的?」
下一秒,我聞到一股尿騷味,原來是他被嚇得尿褲子。
他跪著求饒說著當天發生的經過。
那天在姐姐跑出家後,會所負責人就接到了楊吱吱的電話。
楊吱吱告訴他可以對姐姐為所欲為,他本就對姐姐起了色心,得到消息後就綁走了姐姐,對姐姐進行了一天一夜的非人虐待。
「我不想殺人的,我隻是玩玩而已,我沒想到她會......」
我的心就像被針紮一樣,看著這張臉,心中都是滔天恨意。
我踩著他的手掌,嘎吱嘎吱響。
我對他揮舞著雙拳,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在他奄奄一息之時,我湊到他耳邊逼迫:
「你去自首,跟警察把事情的經過一字不落地說出來。」
他下意識的搖頭。
我又加了一句:
「你最好按照我說的做,否則我不介意手上多條人命!」
他撐著身子撥通了報警電話,對著手機就哭著複述了事情經過。
在警察趕來之前,我走出了會所。
我的衣領處還沾著些許血跡,是那些男人的。
警笛聲由遠及近,很快警察包圍了會所。
真好啊!
那幾個男人的身體已被我打廢了。
等待他們的將是牢獄之災。
姐姐,現在輪到傷害你的罪魁禍首了。
04
我掏出手機竟刷到了陳行舟宣布要直播去領證。
他的粉絲還在評論區裏祝福。
很好,我一定會讓這一天受人矚目。
警察已經對會所負責人展開了調查。
第二天我回到了家。
剛一進門就見到陳行舟正坐在沙發上喂楊吱吱吃水果。
陳行舟瞥了我一眼,嫌棄地捂住鼻子。
「這什麼味啊!你知道教訓了吧!要是下次再不尊重吱吱,我就把你送去會所!」
楊吱吱做出嘔吐的表情。
「行舟,我想吐。」
「對不起,晚晚姐,寶寶不太喜歡你現在身上的味道。」
陳行舟丟給我一條毛巾,語氣嫌惡。
「還不快滾去洗洗!洗幹淨了再來回話!」
他扶起楊吱吱便走進臥房,徒留我在客廳。
我四顧環繞著客廳,發現姐姐和陳行舟的情侶照已經被拿下來了。
樓上突然下來一個女人,我認得她,是陳行舟的經紀人。
她打包了姐姐的行李直直扔向我。
「陳總說了以後你住次臥。」
就連主臥也被二人占了,還真是鳩占鵲巢。
「還有沒有熱水了,你用冷水洗吧!」
這人看來也是個拜高踩低的貨色,姐姐平日裏就是被這些人頤指氣使嗎?
見我愣著不動,她竟上前來推我。
「愣著做什麼?難道要我來幫你洗嗎?」
我掐住她的脖子直直把人提起來。
「你算什麼東西?在我家還對我大呼小叫,看來還是我太好說話了!」
我打開門,一腳將她踹出家門。
「滾!」
礙事的人消失了,我慢悠悠地去客房清理了自己。
洗完才發現陳行舟在等著我。
他一臉柔情地拿著浴巾裹住我濕漉漉的頭發。
「這兩天的事都是做做樣子,吱吱懷了我的孩子,你讓讓她。」
「你現在估計也知道錯了,我的心裏還是有你的。」
「明天我和吱吱就要去領證了,這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注意到楊吱吱正躲在門後偷看,並沒有推開陳行舟。
她的眼神裏充滿嫉妒和不甘正是我想要的。
下一秒,楊吱吱輕咳一聲。
「晚晚姐,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睡不著想讓行舟陪著我,請問可以嗎?」
她用無辜的雙眼看著我,充滿挑釁。
「我想休息,你們隨意。」
我難得回應一聲,起身將陳行舟推出門。
當晚我就整理了姐姐手機裏與二人的所有聊天記錄。
整合做了個PPT,發給了娛記並要求他們在陳行舟領證當天公布。
布局好一切,我靜待第二天。
領證當天,陳行舟穿著筆挺的正裝,楊吱吱穿著寬鬆的裙子,頭上還帶著頭紗,二人看起來很登對。
我緩緩從樓上下來,楊吱吱招呼我:
「晚晚姐,我們已經做好了早點,你來吃點吧。」
她邊說邊殷勤地端起一碗粥遞給我。
「晚晚姐,以後就是一家人了,看在你對行舟一往情深的份上,我會把你當姐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