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病了,那就好好休息。”
程妄說著,眸光不經意落到了季儀言身上,頓時一頓。
他還記得,方才就是這個丫鬟端了下了藥的參湯來了他房中。
現下看來,這丫鬟是季晴敏的人,那她所作所為,也應當都是季晴敏吩咐得了。
他心中頓時有些不喜起來。
季晴敏注意到程妄的目光,臉上笑容有一瞬間僵硬:“侯爺覺得這丫鬟方才服侍的侯爺如何?”
“這丫鬟心思過於深沉,但既是你的人,便賞個通房吧。”
程妄聲音涼涼。
“侯爺說的是,我會好好教教這丫鬟的。”
季晴敏說著,斜睨了季儀言一眼:“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過來謝謝侯爺賞賜!”
季儀言趕忙上前,對著程妄行禮,聲音弱弱:“奴婢多謝侯爺賞賜。”
她自然明白程妄口中的心思深沉,指的是參湯裏下藥一事。
雖然不過是個通房丫鬟,但是也好過之前無名無姓,再說,通房丫鬟在府裏算是身份最高的丫鬟了,她之後在府裏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程妄眸光淡淡撇過季儀言,心中頓時一陣無名火起。
他強行壓下心裏的躁動,麵上不動聲色:“起來吧,既是做了通房,便搬去竹林苑吧。”
“是。”
季儀言應了,心中一喜:“多謝侯爺!”
這次道謝倒是帶了幾分真情實感。
搬去竹林苑,意味著她可以不用繼續留在霞月樓,不用再和以前一樣受季晴敏的監視,就連磋磨都能少受一些。
“夫人既然身子不適,便好好休息,等到晚間,我再來看夫人。”
程妄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侯爺,我身子不適,晚上怕是不好服侍侯爺,不如還是讓這丫鬟服侍侯爺吧。”
季晴敏咬牙道。
說出這話的同時,她藏在袖袍下的手攥的死緊,尖利的指甲刺進了肉裏,她也絲毫察覺不到。
程妄不由蹙眉,沒有言語,徑直甩袖離開了霞月樓。
望著程妄的背影,季晴敏有些拿捏不住程妄的心思,不知道他今晚會不會召季儀言侍候。
她雖然已經和程妄做了兩年的夫妻,對程妄卻始終看不透。
“晚上好好服侍侯爺,務必早日懷上侯爺的孩子,明白了嗎?”
她斜眸看向季儀言:“別以為你搬去了竹林苑,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我是這侯府的主母,想要教訓你一個通房丫鬟,還是輕輕鬆鬆”
“奴婢不敢。”
“哼!算你識相。”
季晴敏冷哼了一聲:“待你生下孩子,我就給你一筆銀子,放你和你娘出府。”
“多謝夫人!”
季儀言行禮道謝,麵上滿是感激,心中對季晴敏的話卻是一點兒也不相信。
季晴敏生性心思狹隘,肚量窄小,和她娘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孩子一出生,她沒了利用價值,就會立馬被季晴敏弄死,她娘也不例外!
她想要活下去,保護好娘親,目前隻能配合季晴敏,靠著侯爺努力往上爬,獲得侯爺的愛,把季晴敏從上麵拽下去。
隻有自己有了身份地位,季晴敏才不敢肆無忌憚地欺負自己,才有機會把她娘救出來!
“下去吧,回去好好準備準備,晚上好好服侍侯爺,好早點懷上侯爺的孩子。”
季晴敏道。
“是。”
季儀言應了,退了下去。
她沒有什麼要收拾的行李,來侯府時,除了一些衣裳,她什麼也沒帶,如今,要搬去竹林苑,她也隻有這些衣裳。
拿了衣裳,她就去了竹林苑。
通房丫鬟是有自己單獨的房間的,房間緊挨著程妄的,方便隨時伺候程妄。
程妄還有兩個側室,三個妾室,加上季儀言兩個通房丫鬟。
府中,隻有側室尚岑竹懷了身孕,其他人都還沒有子嗣。
季儀言到了房中,打了熱水。
泡在浴桶中,她緊繃的神經才稍稍鬆懈了一些,她身上滿是青紫的吻痕,雙腿酸痛的不行,腦海中不由就浮現出程妄在她身上對她 的模樣,想到晚上還要服侍程妄,她心裏就一陣發怵。
但程妄又是她如今唯一能帶著娘逃離忠節侯府,好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她在害怕也必須牢牢抓緊!
夜幕降臨時,房門被敲響了。
季儀言打開房門,站在門外的卻是捧著衣裙的梨花。
梨花眼中滿是嫉妒,將手中衣裙扔到了季儀言身上:“這是夫人讓你換的,夫人說,讓你晚上務必服侍好侯爺。”
季儀言手忙腳亂接住了衣裙,點頭應了:“是,梨花姐姐放心,奴婢一定好好服侍侯爺。”
梨花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季晴敏讓梨花給她送來的衣裙是一件砂粉色的錦緞裹胸,堪堪裹住胸前兩團 ,露出雪白纖細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腰肢上還滿是吻痕。
往下,是白色曳地煙攏荷花百水裙,裙子輕薄,細長白嫩的雙腿若隱若現,越發惹人遐想連篇。
她簡單梳了個青雲髻,頭上斜斜戴了支木簪,簪子雕刻成了蘭花的模樣,雖不名貴,但勝在精致小巧。
薄妝桃麵,花容月貌,她將嫵媚與清純完美融為一體。
夜幕降臨,月光柔柔灑了下來。
季儀言等在房中,時不時朝著門口張望,一顆心跳的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