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儀言姿態極為謙卑,說話時還小心翼翼的看著季晴敏。
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在座的女子都是十足的人精。
一眼就看出這庶女空生了一副好相貌,性子軟好拿捏,定是夫人安排爭寵的。
看著季儀言的身段和相貌,這些人加起來都不如她一人!
那豈不是以後都要被季家兩姐妹壓上一頭!
季晴敏,當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尚岑竹手撫上小腹,心中生出極大的危機感。
若是這庶女是個有主見的倒不足為懼,可現在看來是個上不得台麵的。
季晴敏不惜將庶女都接到侯府博取侯爺的寵愛,還不是想跟她搏一搏子嗣一事!
這貌美的庶女本就得寵,若是來日再有身孕,那生下來的孩子不就順勢養在夫人膝下。
到時候就算她生了個兒子,還是要被夫人壓一頭!
尚岑竹暗自咬牙,心中仍然將季晴敏當作對頭。
但眼前這個季家庶女,她也不能放過!
最好是將她承寵的路堵死,讓她根本生不出孩子!
“好妹妹,果然我一見你就心生親切,既然是夫人的妹妹,你們親上加親共同侍奉侯爺,若傳出去倒也是娥皇女英般的美談。”
尚岑竹上前親自拉過季儀言的手,邀她坐在身邊,話裏話外都在暗中挑撥,直戳季晴敏的肺管子。
季晴敏瞧著季儀言這副怯懦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果然是個沒上過台麵的,三言兩語就被人哄走了!
“妹妹,你今日也算是第一次見這些姐妹,應該奉茶認認人才是。”
季晴敏含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是,多虧了姐姐提點。”
季儀言明白季晴敏是故意揪著她不放,隻好站起來端過丫鬟托盤中的茶水。
“妹妹,到我跟前來些。”
季晴敏彎了眉眼,笑盈盈的衝她招手。
季儀言乖順點頭,端著茶盞的手微微顫抖。
這茶盞應當是提前被開水燙過,裏麵裝著的也是滾燙的熱茶。
但眾目睽睽之下,她又不能將茶盞丟了。
季儀言垂著頭跪下,雙手顫著將茶奉上。
“還請姐姐喝茶。”
季晴敏不急著接過,捏著帕子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感慨道。
“往後咱們都是一家人了,你可要爭氣點,早些為侯爺開支散葉才是。”
尚岑竹坐的離她們很近,察覺到這茶盞蓋子旁逸出些熱氣。
她勾起唇角,作勢站了起來。
“這妹妹我一見就心中喜歡,姐姐還不快些將茶水喝下,莫要......”
她走到季儀言身邊,伸手去碰茶盞。
“啊!”
茶盞忽而落下,在地上碎裂,滾燙的茶水還冒著熱氣。
眾人皆是一驚,季儀言更是縮在一旁。
她刻意伸出被燙紅的手,關切道。
“是我沒用,姐姐沒事吧?”
尚岑竹離得近,手臂上被濺上了熱水,此時紅了一片。
她剛才還沒有碰到那茶盞就碎了,都怪這庶女蠢笨端不住!
“我的手好痛!肚子也好疼,快為我叫大夫!”
尚岑竹順勢靠在上前來的丫鬟身上,被小心翼翼地扶到位子上坐下。
眾人心知她借著孩子發作,心中又嫉妒又無奈。
尚岑竹嬌氣地落下眼淚,大有一副將事情鬧大的意味。
“我不過是好心想憐惜妹妹端著茶跪的太久,想幫她端起,誰知道這裏水這麼燙!”
季晴敏本想把鍋都推到季儀言身上。
可季儀言一副被嚇傻了的蠢樣子,手又燙的通紅,根本沒人會相信是她所為。
“夫人,莫非是嫉妒妹妹昨夜得寵,你們明明出自一家啊!”
尚岑竹不可置信地捂著嘴感歎,眼睛確實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季晴敏知道要給眾人一個交代。
“梨花你可知罪!為何故意裝滾燙的茶水!莫非是有意挑撥我們姐妹之間的感情?”
一旁站著的梨花聞言有些慌亂。
咬著唇跪下。
“夫人恕罪,都怪奴婢一時心急端錯了茶水,還害的側夫人受傷,求夫人和側夫人饒了奴婢吧!”
尚岑竹冷眼看著梨花磕頭,心中一時舒爽。
往日裏這丫鬟耀武揚威,今日她便要卸了季晴敏一個助力,
“大夫怎的還不來?不隻是我被燙到,瞧那妹妹的手都燙紅了,這皮膚真是嬌嫩啊。”
尚岑竹眼圈紅了一片,抓著一旁丫鬟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
“不如還是將此事告知侯爺吧,這等包藏禍心之人還是應當由侯爺來處置。”
季晴敏怎敢將此事鬧到侯爺麵前!
尚岑竹這個賤人借著懷孕已然壓了她一頭,如今侯爺心正是偏的。
到時罪責都在她身,季儀言再借此在府中站穩腳跟,那她可是虧大了!
“這種小事怎敢去勞煩侯爺,這等賤婢我自然不好再留到身邊,來人,尋個人牙子將她發賣了!”
梨花哪裏料到就因為一盞熱茶就落了個這麼處置。
她跪在地上顫抖,哭求道。
“夫人恕罪,奴婢一時昏了頭,求夫人饒恕!奴婢從小就跟在您的身邊......”
季晴敏聽了這話厭煩,隻覺得梨花想借此拿捏於她。
“還不快些將人處置了!”
這話一出,即刻有外麵的粗使婆子進門將人押下去。
季儀言早被驚蟄和清明扶了起來坐到位子上,垂眼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心中冷笑。
都想將她當作鬥法的棋子,她偏偏不肯遂了她們願!
她就是要看著季晴敏和這些側室狗咬狗,誰讓她捏著姨娘的性命威脅她入了這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