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將老道扶起來,然後以晚輩弟子向他回禮。
老道側身避過,推辭不受。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白石,敢問小先生貴姓?”
“免貴姓葉,道長稱我葉嵐就好。”
“你是葉家的人?”
“不是。”
我姓葉,但卻不算葉家的人。
關於這點爺爺也曾問過我,問我要不要回葉家認祖歸宗。
我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將我養大的是爺爺不是葉家,而且我和葉家並無血緣關係。
白石道長的大禮,讓所有人感到困惑。
林璿璣的大伯林振山朝我們走來,詢問白石道長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白石道長歎了口氣,開始為眾人解釋。
附在林夫人身上的厲鬼怨念極深,方才貼符時,那厲鬼突然朝他噴出一口煞氣。
這口煞氣怨毒無比,堪比殃毒。
剛才如果不是我及時出手將他拉開,他恐怕已身遭不測。
聽完解釋,眾人才知發生什麼。
林振山為剛才的失禮向我道歉,隨後便安排人給我看座奉茶。
我剛落座,薑去寒悄悄靠了過來。
“你怎麼做到的?”
“什麼?”
“從門口到客廳那麼遠,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薑去寒出身傳武世家,她的關注點在我剛才的身法上。
我的身法極快,超出她的認知。
這件事我很難和她解釋清楚,因為我剛才用的不單有身法還有陣法。
我以白石道長為死門,自身為驚門取陣。
驚門為兌金,死門為坤土。
兌金見坤土好比破軍臨絕地,雙凶合璧反倒撞開了生門。
但這道理,我和薑去寒解釋不清。
見她一定要問個明白,我隻好讓她自己去門口看看。
兌金破土,需要借勢。
剛才我身法發動的時候,似乎踏碎了林家的門檻石。
薑去寒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看到了?”
“看到了,但是你闖禍了。”薑去寒小聲說道。
“闖什麼禍?”我愣了下問道。
“林間的門檻石是和田青玉做的,你這一腳碎了人家兩千萬。”
“......”
“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密的。”
“......”
目前為止,我還沒和林璿璣談過報酬問題。
現在好了,不用談了。
......
白石道長驅邪失敗,整個客廳的氣氛變得無比沉重。
噴出一口煞氣後,女人沒了動靜。
臉色憔悴的嚇人,鼻涕眼淚不斷的往外流,頭發也變成了灰白色。
這些精魄枯竭的前兆。
老話常說人死如燈滅,如果把人的神魂比喻為燈芯,精魄就是燈油。
女人被厲鬼附身太久,現在已油盡燈枯。
我凝神灌注雙目,很快就看到了附在女人身上的陰靈。
這是一隻青色的猖鬼。
死在深山裏的人,死後魂魄被山林吸附,久而久之就會變成猖鬼。
猖鬼奸險詭詐,極為凶殘。
旁門左道養鬼為禍,最喜歡祭煉的就是猖鬼,收進法壇稱之為五猖兵馬。
眼前這隻猖鬼就是被人祭煉過的。
而且祭煉它的人道行要比白石道長高出許多,否則也不至於讓他栽跟頭。
對我來說,驅除這隻猖鬼並不難。
難得是如何保住女人的性命,現在的她好比風雨中的孤燈,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但她又絕不能出事。
因為她是林璿璣的伯母,林振山的發妻,也是這座宅子的女主人。
青龍伏藏,陰人乘風。
所謂陰人指的就是女人,如果她出了事林家將徹底走向敗亡。
除非再選個新的女主人出來。
我暗暗思索對策,那邊林振山也在和白石道研究此事。
“道長,現在該怎麼辦?”
“方才的情形林家主也都看到了,並非貧道不肯出力,實在是有心無力,林家主還是另請高明吧。”
一番話說的林振山張口無言。
林家並不差錢,要是花錢就能請來高人,林家早就請了。
末法時代,道法微末。
自南宗祖師白玉蟾之後,道門就再沒出過道祖級別的人物。
修為也一落千丈。
“林家主也不必沮喪,其實高人並不難尋。”白石道長說道。
“哦,還請道長指點迷津。”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高人早被林小姐請到家了。”
“白石道長指的是......他?”
“不錯。”
“可他是璿璣請來的風水先生,驅鬼的事恐怕排不上用場。”
“說到風水,人本身就是風水。”
白石道長這話聽得我深以為人,風行天下,水生萬物。
人本身就是風水結合的產物。
鬼神也一樣。
不過白石道長這話隻是用來糊弄林家人,他自己對我另有看法。
我剛才真的驚到他了。
林振山還在琢磨,林璿璣卻已快步朝我走來。
“葉嵐,你真會驅鬼嗎?”
“我可以試試。”
“隻要能救下我伯母,林家滿足你的一切要求,多少酬勞都可以。”
我剛要客氣,薑去寒悄悄伸出兩根手指。
“兩千萬,多嗎?”
林璿璣聽得一愣,估計她也沒想到我會要這麼多。
其他人也紛紛對我報以顏色。
就連白石道長都聽得瞪大了眼睛,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人。
還好有林振山為我解圍。
“隻要你能做到,我給你五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