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家是謝家的老人了,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隻一下便看穿了孟雨霏的小心思,當下便道:“孟小姐,實在不好意思,老夫人年紀大了,不便多叨擾,您要想見她,可以改日再約。”
話落,他也不給孟雨霏反應的機會,直接衝著虞向晚點頭示意。
虞向晚斜睨了一眼吃癟的孟雨霏,隻覺得有些好笑。
怎麼就有人認不清自己的定位呢?
跟隨劉管家上了二樓,二樓清淨,沒了那些嘈雜,虞向晚的心也不由得安定了下來。
“少夫人,老夫人在裏麵等您呢。”劉管家對著她客客氣氣地說道。
“有勞您了。”虞向晚道了聲謝,這才輕輕敲了敲門,進了房間。
謝老太太正躺在搖搖椅上假寐,聽到動靜這才睜開眼,見是虞向晚進來,眼裏滿是欣喜,“晚晚來了。”
“奶奶,最近身體可好些了?”虞向晚走向前,蹲在謝老太太的身側,給她捏了捏退。
老太太有腿疾,每到陰雨天,腿都疼得厲害。
“好些了,前段時間你讓人送來的藥用上之後,緩解了不少,你這孩子有心了。”謝老太太拉著她坐下,眼裏滿是慈愛。
這個孫媳婦,她是怎麼看怎麼滿意。
虞向晚聽她這麼說,這才鬆了口氣,隻要謝老太太沒事,什麼都好。
“我聽說,今天你來參加壽宴來晚了?”謝老太太頓了頓,還是委婉地把話問了出來。
“司硯工作忙,可能忘記告訴我婆母的生辰提前了,因而忘記了。”虞向晚的笑容淺淺的,看得人有些心疼。
謝老太太是個過來人,自然也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晚晚放心,我老太太雖然年紀大了,但還沒老糊塗,這件事我會給你處理的。”
“別!”虞向晚卻是急忙阻止,她和謝司硯遲早是要離婚的,沒必要因為這件事驚擾旁人,尤其是老太太。
謝老太太見狀,又說道:“怎麼,你是心疼那小子?”
“奶奶,這是我們小兩口的事情,我想自己處理。”虞向晚低著頭小聲地說。
謝老太太愣了會兒,隨後才輕聲道:“我都聽晚晚的。”
虞向晚輕笑點頭,拉著老太太嘮了好一會兒家常,這才出了房門。
如果和謝司硯離婚了,以後想來見謝老太太隻怕也不會這麼容易。
“晚晚。”謝司硯找了半天才找到虞向晚,立馬急切地跑到她的身側,“你去哪兒了,我找你半天。”
“謝總不陪著小嬌妻,來找我做什麼?”虞向晚再次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謝司硯眼神半眯著,明顯有些不悅。
可是虞向晚卻懶得關心他的想法。
“磨磨蹭蹭的做什麼?果然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不知禮數!”陳蘭看到兩人鬧別扭,再次垮了臉。
虞向晚也不惱,隻是笑笑:“是的,您馬上就會擁有一個懂禮數的兒媳婦了。”
這聲音不算小,邊上站著的都聽了個真切。
周圍都是人精,嗅出八卦味道,頓時安靜了。
“你胡說什麼?”謝司硯著急忙慌地上前,一把捏住虞向晚的胳膊,壓低聲音,“你沒事別發神經!”
“我可沒胡說,謝家祖傳的玉鐲都戴在孟小姐的手腕上了,這不是已經默認了嗎?”虞向晚的話,讓大家的目光落在了孟雨霏的手腕上。
孟雨霏被看得有些不自然。
她是想要在虞向晚麵前炫耀,但是並沒有打算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展示。
畢竟她現在名不正言不順的,難免遭人說閑話。
謝司硯自然也沒想到這麼一出,下意識地看向了一邊站著的陳蘭,後者有些心虛地避開了視線。
頓時,他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晚晚,這個手鐲是我媽為了感謝孟小姐的賀禮所以給她的,做不得數,你別亂想。”謝司硯立馬深情款款地低頭看向虞向晚。
虞向晚微微偏過頭,凝視著他那雙深邃的眸子,隻覺得虛偽至極。
以前她總覺得這雙眼睛很好看,現在想來,也不過爾爾。
謝司硯見她不說話,不免更加心急,當即表態,“你放心,我對孟雨霏一點好感都沒有,她這麼毛手毛腳的一個人,做什麼事情都幹不好,連你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孟雨霏聽到這番話,大受震驚,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她一直以為謝司硯的心裏有她,愛著她,可是當聽到他嘴裏的這番話時,心如同刀割,眼淚再也忍不住地在眼眶裏打轉。
“你這麼說,就不怕孟小姐生你氣?”虞向晚故意問道。
“你是我的妻子,孟小姐生不生氣跟我有什麼關係?”謝司硯態度很是堅決地說道。
“砰!”
孟雨霏手裏的高腳杯應聲而落,下一秒,她頂著眾人詫異的目光,哭著跑了出去。
“雨霏!”陳蘭想攔卻沒攔住,隻得憤憤地看向了一邊的虞向晚,“你看看你幹的好事!”
“婆母這話好沒道理,剛剛那些話又不是我說的,怎麼又怪上我了?”虞向晚反問道。
陳蘭語塞,但是當著大家的麵又不好直接發火,隻好把氣咽了回去。
而謝司硯自打孟雨霏哭著離開後,就一直心神不寧,目光時不時地看向門外。
“你要是真擔心就追過去看看,免得孟小姐想不開。”虞向晚看出了他的小心思,冷笑一聲說。
“我......”謝司硯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過去。
虞向晚卻是沒什麼耐心,這個時候還要立什麼深情人設,真是不夠惡心的。
她也懶得跟謝司硯周旋,最近本來就夠累的了,她尋了個角落直接坐下,沒有孟雨霏這個攪屎棍,她樂得自在。
隻是很可惜,還沒安靜幾分鐘,孟雨霏那邊出事了。
謝司硯接到電話的時候,臉色都嚇白了,原本還想在虞向晚身邊扮演好一個“好丈夫”的形象,現在再也顧不上旁的,直接撥開人群衝了出去。
虞向晚大概也知道他是出去找孟雨霏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虞向晚,你居然還有心思坐在這兒休息?"陳蘭尖銳的聲音從身後刺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雨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