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枝的手一點一點的攥起來,指甲陷進肉裏,帶著刺痛感。
一如她的心,仿佛在被針紮一樣。
她明白了,一切都是他算計好的,他在報複她拒絕婚事,不給他麵子。
所以今天特地讓她穿得漂漂亮亮的出場,來吸引這些男人的視線。
他在等她求饒呢。
深吸一口氣,女人勾了勾紅唇,儀態風情萬種的說:“你說對了,我還真看不上你,哪怕是包間裏的服務員,我覺得也比你強。”
沈景行聞言,輕笑了幾聲,衝著趙雲政說道:“趙總,不過是我家一個下人而已,要什麼錢呢,白給你玩都行。”
話落,男人起身,朝著外麵走去,把安凝枝一個人留在了狼窩裏。
酒局散了,眾人要離開了,離開的時候羨慕的看了幾眼趙雲政,早知道能白玩,他們也去要人了。
不過不急,等趙雲政玩厭了,早晚也是他們的。
在酒桌上,安凝枝灌了趙雲政不少的酒,趁著他去洗手間,就想偷偷溜走。
結果才走出幾步路,她的手腕就被男人牢牢的禁錮住。
“安秘書,是想去哪裏呢?不要忘了,今晚你已經屬於我了。”趙雲政幽幽笑著說道。
“趙總,我是屬於我自己的,沈景行說的話並不能代表我的意願。”安凝枝一邊說,一邊試圖去揮開趙雲政的手。
“沈總不管你,我辦了你,你能拿我怎麼樣?”
“臭女人,我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跟著我照樣能吃香的喝辣的,沈家那樣子的百年豪門,是你一個下人能肖想的?”趙雲政強行的拉著安凝枝朝著酒店房間走去。
“你給我放手,放手!”
安凝枝不斷地掙紮著,下一秒她整個人直接被趙雲政扛在肩上,朝著房間走去。
......
酒店走廊的盡頭,昏暗的燈光灑在厚重的地毯上,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淡淡的木質香調,男人靜靜的站在那裏,仿佛與周圍的寂靜融為一體。
“那邊什麼聲音那麼吵?”
男人側身開口的時候,光影從他的側臉掠過,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窩。
身邊的保鏢去找到一個服務員詢問情況。
片刻功夫,保鏢回來說道:“是沈景行把身邊的秘書長送給趙雲政消遣。”
“去給她解圍。”
“是。”保鏢點頭應下,朝著趙雲政和安凝枝的房間走去。
......
“刺啦——”
安凝枝被趙雲政扔在床上,禮裙的裙擺被他撕破一大塊,露出黑色的安全褲。
安凝枝抬腳就要踹他,但是卻被他一把扣住腳踝。
“嗯~好香的女人啊。”趙雲政桀桀笑著說道。
“趙雲政,你最好現在馬上放我離開,不然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安凝枝的雙頰因為怒氣而泛起淡淡的紅暈來。
“死的很慘?怎麼個慘法啊?牡丹花下死,我就是做鬼也風流,哈哈哈。”
“嘭!”趙雲政的話音才落下,門口傳來了重重的敲門聲。
他不想管那道敲門聲,可是對方不肯罷休的使勁敲門。
趙雲政氣的一把鬆開安凝枝,朝著門口走去。
門一打開,還沒有看清楚來人,他已經直接破口大罵起來。
“敲敲敲,敲你媽呢?你XX了嗎?”
“我媽沒死,但是你死定了。”入耳是一道熟悉的女聲。
趙雲政驚得渾身抖了一下,此時此刻站在他麵前的,赫然是他結婚十五年的老婆!
“老,老婆,你怎麼來了?”趙雲政說話都在打顫。
“我來和你拚命!”女人話落,直接衝進酒店,隨手找到一樣東西就砸在趙雲政的身上,杯子,水壺一樣也不放過。
“趙雲政,老娘二十歲跟你,在你一窮二白的時候,跟著你住出租屋,跟著你吃兩個月的泡麵,你有錢了,你就開始亂玩了是吧?!”女人發瘋似的撲上去。
他們打的不可開交,安凝枝趁這個時機,跑到了外麵,頭也不回的離開。
保鏢去救人,結果想不到安凝枝已經脫困,他回去後說道:“先生,我沒有救到人,那個安小姐的運氣不錯,趙雲政的原配老婆過來抓奸,正抓著趙雲政打。”
“和運氣無關,趙雲政老婆是她叫來的,身為競越的秘書長,她的人脈資源不可小覷。”男人淡淡開口道。
“安秘書瞧著文文靜靜的,想不到那麼聰明!”保鏢驚訝的說。
男人聞言勾了勾唇角道:“她一直很聰明,隻不過眼光也是一直很差。”
從酒店離開,安凝枝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她的裙子也被扯得亂七八糟。
回到家後,爸媽不知道又要怎麼追問,索性沒有回家,去了好友林允繁的家中。
林允繁聽好閨蜜說要來,早早的在門口等著。
她們是高中同學,同桌三年,盡管後麵安凝枝去國外留學,兩個人的聯係也沒有斷,一直很要好。
在看到安凝枝那副狼狽的模樣後,林允繁嚇了一跳,然後連忙過去追問起來:“誰欺負你了?要不要報警?”
“瞧著嚇人了一點,但其實我沒事。”安凝枝寬慰道。
“究竟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幅德行的?”林允繁擔心的問。
安凝枝把最近和沈景行之間的矛盾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林允繁。
“沈景行,又是沈景行,你要為他付出到什麼時候?”林允繁憤憤不平的問。
當年安凝枝從國外留學回來,接到很多優質大公司的Offer,聽說沈景行在競越,她傻乎乎的跑去幫助他,簽下三年的合同。
三年期間,她為他促成多少的大單子?最嚴重的一次,甚至喝到了胃出血!
可沈景行呢?他又把安凝枝當做什麼?隻怕隻是一個低賤下人,一條聽話的狗!”
“二十九天。”
“再是二十九天,我就正式從競越離職了。”安凝枝輕聲說道。
“真的假的?”林允繁有點不相信。
當年她們和沈景行也是一個高中的,從她認識安凝枝的那一天起,安凝枝的目光就一直在沈景行的身上,從來沒有離開過。
“當然是真的,辭職報告已經通過了,隻等著交接流程結束。”安凝枝勉強的扯動嘴角,露出一個不太好看的笑。
林允繁希望安凝枝可以為自己而活,可是真的等到這一天了,她開始心疼起來。
一個愛了二十年的人,想要把他從自己的生命當中剔除出去,無異於是一次重生。
林允繁上前抱住安凝枝道:“枝枝,你做的對,沈景行不值得,但是如果你覺得很難受,你想要哭的話,那就哭出來吧,一直憋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