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潔員很好心的幫我抱閘好,我有些不好意思。
可奈何身上什麼都沒有,唯一值錢的就是脖子上那條白金的頸鏈。
那是周柯送給我的誠人禮物。
細長的頸鏈上墜著一個心形的墜子,摁下開關,墜子可以打開。
我學著電視橋段裏麵的樣子,將他的照片放了進去。
視若珍寶一般。
可自從夏至回來,看見了墜子裏周柯的照片。
她故作吃醋的和周柯鬧了脾氣。
周柯不由分說的扯出那張照片,徹底收回了她這一點點特權。
如今,我連人都不要了,還要這鏈子做什麼。
我自嘲一笑,將鏈子放在保潔員的手裏。
「這個送給你吧,你若是不要,便幫我扔了吧。」
說完,我又和保潔員道了謝,這才轉身下了船。
遊輪已經靠了岸,夜很深。
海浪不斷拍打聲。
深秋的夜風吹在身上,透著寒意。
腳上的高跟鞋沒走多遠就斷了跟。
我索性將鞋子脫下來,拎著。
而這雙高跟鞋也是養母送給我的,人生第一雙高跟鞋。
那時候的她全都都透著母愛,看著我的眼神也總是愛意滿滿。
隻是那時候我總覺得她似乎在透過我看著另一個人。
那時候的我不懂這種眼神代表著什麼。
直到夏至的歸來,看著她和我有幾分相似的眉眼。
那時候我才明白,那個眼神到底是意味著什麼。
柏油路冰涼刺骨,順著腳底蔓延至周身。
手裏的高跟鞋似乎有千斤重一般,我看著看著就哭了。
哭聲很大,混雜著鹹鹹的海風飄遠。
「去TMD母愛!」
我用盡全力,將手裏的高跟鞋甩了出去。
忽然,遠處一道強光射了過來。
刺的我睜不開眼。
原以為隻是普通的過路車,卻沒料到,竟然是熟悉的邁巴赫。
車子在我身側停下,車門緩緩打開。
周柯從駕駛位上下來,視線在我身上掃視著。
最後落在我光著的腳上。
光腳走了許久,腳上被磨得鮮血淋淋。
他的劍眉瞬間蹙緊,旋即扯住我的手腕就要往車裏塞。
卻被我用力將他的手甩開。
我的動作太大,以至於惹惱了他。
他掐著我的脖子,將我用力摁在車上。
後背重重砸在門把手上,咯的有些疼。
「你裝出這麼一副可憐樣給誰看?要不是夏至非要逼著我過來找你,你以為我會回來?」
「我奉勸你,最好少給我耍這種戲碼博取我的同情,你這樣隻會讓我更加厭惡你。」
根本不給我任何反應,拉開車門就將我推了進去。
他的動作極其粗魯,以至於我頭上原本的傷口重重磕在了車頂上。
一路上他將車子開的飛快。
似乎在隱忍著怒氣,抓著方向盤的手在用力收緊,以至於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不想再去探究他的情緒,而是蜷縮在後座的角落裏闔眼休息。
車子在一處別墅門前停下。
周柯透過後視鏡,看著我額頭上的紗布被鮮血浸透。
晦暗不明的眸色之中閃過一抹愧疚。
周柯對我的好感度竟然上升了百分之一。
重重的一聲歎息過後,我有氣無力的和他道謝,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可緊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道踢在我的小腹上。
力道之大,以至於我身子好似一塊泡抹布一般飛落在地上。
周柯有些不明所以,看著怒氣衝衝的夏震霆。
「你幹什麼?」
夏震霆紅著眼眶,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夏至走了,說要把你還給這個惡毒的女人!」
「說,你到底和夏至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