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籌交錯,紙醉金迷。
我甚至在來往賓客間看到了幾個常駐娛樂新聞的花花公子,而他們現在正畢恭畢敬的給唐知洲敬酒。
視線相對,哪怕我戴著麵具,唐知洲也還是認出了我,他惡劣的勾唇輕笑,招手示意我過去。
“嘖,你怎麼過來的啊?爬過來的嗎?”唐知洲這句話讓眾人一瞬間爆笑如雷,他們臉上都是如出一轍的嘲諷。
“哈哈哈他們這種賤骨頭,自然爬的快囉。”
“為了錢不擇手段的事,我們可做不出來。”諷刺的話像針一樣紮進我的心裏。
一個舌釘男挑了挑眉,眼裏閃著淫邪的光,“既然是服務員,就要好好服務一下我們吧,把衣服脫了跳個舞看看。”
唐知洲聽了這句話不懷好意的笑了,“你小子口味還真沒變,就喜歡這種弱不禁風的是吧?”
我一陣反胃,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
“脫!脫!脫!”起哄聲越來越大,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我這裏。
憤怒和屈辱讓我控製不住的發抖,我咬牙切齒的說:“我是來做服務員的,不是做鴨的。”
唐知洲站起身,皮鞋踢向我的襠部,我疼的站立不住,隻能踡縮成一團。
“你不脫,這個月的工資就別想要了,兼職的錢也不會給你,你想好了?你現在脫了,我立刻給你三十萬。”
唐知洲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眼裏是勢在必得的自信。
一個月工資加兼職錢,足足二十萬,沒有錢明珠就不能手術。
一瞬間,我想了很多。
這很多裏麵,都是顧明珠。
我和顧明珠第一次相遇,是很平淡的故事。沒有英雄救美,沒有轟轟烈烈,有的隻是在書店裏恰好都在看同一本書的上下冊。
她說現在是網絡時代,很少還有人喜歡看紙質書。
我們就這樣談天說地,直到書店關門,天空繁星點點。
後來再相遇,是她躲在書後麵偷偷哭泣,她說她沒有家了,無處可去,問我能不能收留她。
我說好,幫她重新租了房子,她悄悄牽住我的手,問:“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我在地質局工作,有一段時間忙的不可開交,她就坐幾個小時的車去給我送飯,手上都是被燙出來的水泡。
為了給我過生日,她晝夜不停的兼職賺錢,隻為了給我一個盛大的生日。
所以,為了她,什麼都不重要。
我痛苦的閉上眼睛,幾個字幾乎是從牙齒縫裏蹦出來的,“我脫。”
口哨聲嘲笑聲不絕於耳。
外套被丟到地上。
然後是襯衫,扣子被一顆顆解開,心臟似乎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窒息的疼。
那個舌釘男甚至已經調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喲,身材不錯啊。”
人群裏不知誰說了一聲,“顧小姐來了,讓讓。”
人群瞬間安靜,唐知洲推開我,聲音冷漠,“把麵具戴上,別臟了我家姐姐的眼。”
說完,他臉上重新掛上諂媚的笑,去迎那位顧小姐。
我手忙腳亂的戴好麵具,將襯衫的扣子扣好,試圖去撿地上的外套。
卻見一雙高跟鞋踩上我的外套,我立刻彎腰低頭,恭敬的道歉,“臟了顧小姐的眼睛,實在是對不起。”
我不想惹是生非,隻想息事寧人,拿錢救人。
“嗬,你倒是會說話。算了,你過來給我們倒酒吧。”顧小姐的聲音如同一聲驚雷,炸的我措手不及。
因為這聲音,分明就是我的女友顧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