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勇軍冷著臉:“我們倆的事,跟她無關!”
顧菲菲絲毫不讓:“不敢叫她來?還說你們倆沒什麼?!”
這簡直是無理取鬧。
鐘小雅本就已經過得夠難的了,再這樣蒙受不白之冤,以後她還有什麼臉麵在廠子裏走動?
再說了,小寶年紀小,顧菲菲發瘋嚇到她怎麼辦?
趙勇軍氣得眼睛直跳。
眼看著廠裏出了名的老好人受了這樣的委屈,外麵那群工友也忍不住了。
有人轉向顧菲菲:“你別抓著些沒有證據的事情亂咬,你到底在外麵有沒有奸夫?”
有人不屑撇嘴:“你跟她有什麼好說的?直接去副食店那邊問問老板不就行了?”
電話亭就在副食店對麵。
如果顧菲菲真的天天去打電話,老板肯定看得一清二楚。
“不用問啦!昨天我去買啤酒的時候,就看到這女人在打電話,也不知道她在跟誰有說有笑的,原來是奸夫!”
“難怪呢!這女人平時就對軍哥就沒幾分好臉色,對奸夫倒是笑得痛快!”
在場的男性同胞都對此類女人深惡痛絕,自然肯幫腔。
顧菲菲看情況不對,頓時崩潰大喊。
“我那隻是在給我的遠方表弟打電話!沒有奸夫,都是趙勇軍編的!”
她一邊說,一邊撫著肚子大哭。
“可憐我們孤兒寡母,孩子還沒出生就被親爹懷疑清白!這要我們怎麼活喲?!”
要是在後世,這類問題倒還好解決。
做個羊水穿刺加上親子鑒定也就幾千塊的事。
可在鑒定技術並不發達的八十年代,別說什麼錢不錢的,想要做親子鑒定還得走關係,去局裏找人。
普通人要是因為這點褲襠子裏的事想做親子鑒定,簡直是癡人說夢!
所以現在要怎麼演,還不是顧菲菲自己說了算?
看她哭得這樣情真意切,後麵一些女同胞也不樂意了。
“我說你們這些男的可別太過分!你們這就是在憑空汙蔑別人清白!誰家好女人能經得起這樣懷疑啊?”
“多少家庭就是因為這樣的不明不白的猜忌,導致妻離子散、家庭破碎的,好好的一個家,你們非得給他們拆散了做什麼?”
婦聯的人此時也反應過來了。
他們過來本來是打算先給趙勇軍一個下馬威,再想辦法讓他接受他們提出的條件。
怎麼現在搞得像是他們來勸離婚來了?
“趙勇軍,我們也不是為難你,現在是你憑空懷疑你老婆的清白,還將懷有身孕的她趕出家門,這是事實!”
“是啊,我們也不是來勸你離婚的,這樣吧,你現在在這當著大家的麵給顧菲菲道個歉,再把那兩千塊拿出來當保證金,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趙勇軍冷笑,道歉?保證金?
道個屁的歉!保證個屁!
說來說去,這幫人還是奔著他手上的錢來的!
顧菲菲此時也像是找到了底氣一般,滿臉驕傲地看著他這個方向,眼中似有得意之色。
趙勇軍沉聲道:“誰說我是憑空懷疑的?”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顧菲菲是反應最大的,她立馬拍桌:“趙勇軍,現在這麼多人在這裏,你、你別胡說八道!”
“正是因為這麼多人在這裏,我才不能讓你繼續蒙騙大家!”
說著趙勇軍不慌不忙的從懷中掏出了一遝信封。
顧菲菲頓時麵色一變,她還想故伎重施,衝上來將信件撕個粉碎。
可趙勇軍早已先一步預判了她的想法,直接轉身將信件分散到在場的工友手中。
“都來瞧一瞧、看一看!看看我們無辜的顧菲菲,是怎麼跟她的表弟寫信的!”
這信件足有十幾封,這麼多人一分,顧菲菲就算有八隻手,此時也抓不過來!
她隻能死死地盯著趙勇軍,卻無計可施。
怎麼會這樣?趙勇軍怎麼會有那些信的?!
她的盒子一定是被趙勇軍發現了!
該死!上麵不是設了密碼嗎?!
趙勇軍怎麼可能打得開!
趙勇軍此時回頭看著顧菲菲憤恨的眼神,對方現在似乎是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
能看到這樣的顧菲菲,實在是太解氣。
趙勇軍故意一勾唇角,更是氣得顧菲菲眼前發黑!
不該這樣的,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趙勇軍不就是一個老實人嗎?
為什麼自從他眼睛受傷之後,就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既不對自己言聽計從了,甚至還敢懷疑起了自己。
顧菲菲本以為這一次她可以三言兩語糊弄過去。
卻沒想到趙勇軍居然能夠找到她藏起來的書信。
這是要將她按在恥辱柱上釘死!
怎會如此?
那個老實的趙勇軍怎麼會發現這些事呢?一定有人從中搞鬼!
到底是誰!
顧菲菲氣得六神無主,卻沒任何辦法製止即將發生的一切。
這年頭的工人,已經算是文化水平比較高的一群人了。
他們看完顧菲菲寫給薛柏木的信件之後,也不由得麵紅耳赤。
有人忍不住罵了一句:“蕩婦!”
這下顧菲菲更是羞恥得緊閉雙眼。
她深吸兩口氣,現在興許還有一個辦法......
下一秒,顧菲菲兩眼一閉,就這麼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哎喲!她暈過去了!快!送醫!”
現場這下更是亂作一團。
原本那些還沒有看到信件的人都等著排隊看呢,看到這一幕也顧不得看信了。
眾人趕忙手忙腳亂地上來搬人送醫,一場鬧劇似乎就這樣稀裏糊塗地收場。
還有工友問趙勇軍要不要去看看眼睛,他也拒絕了。
衛生室的水平處理不了他的眼睛,隻能之後再去大醫院看看具體怎麼弄。
希望手術費不要再漲了。
趙勇軍看著被弄得一片狼藉的家,心中鬱著的那口氣才勉強出去了些。
顧菲菲,這還隻是剛剛開始而已!
上輩子對方從自己這裏騙走了多少東西,這輩子他要全部討回來!
趙勇軍關好了門,渾身力竭了一般癱坐在椅子上。
他看著桌上原封不動被還回來的信件,不由得眉頭微皺。
這東西必須要藏好才行,這可是他最有利的證據。
就怕百密一疏弄壞弄丟。
要是有一個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的空間就好了......
趙勇軍苦笑一聲:“這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地方?哪怕是銀行保險櫃也不一定完完全全安全吧!”
他搖頭,伸手去拿桌上的信件。
下一秒,那信件卻猛的一閃,瞬間從他眼前忽然消失!
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趙勇軍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什麼情況?我的信呢?!”
他猛地站起身,四下張望。
房間裏的每一處角落都被他巡視過一遍,可依舊沒有信件的半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