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儀,你先睡覺,我出去給你買小蛋糕好不好?”
裴延知心中慌亂,這種感覺讓他眼前浮現楚頌言暈倒時那傷心失望的表情,一時間揮之不去。
他起身往外走,衣角卻被拽住,回頭就看見滿眼帶淚的楚可儀,“延知哥哥,我害怕,怕姐姐。”
她驚慌失措的眼神讓裴延知內心的躁動忽然靜下來,連忙坐在床邊哄著她,“那我就不走了好不好?”
楚可儀乖巧點頭,往他懷裏拱了拱,挑了舒適的姿勢閉上眼睛。
肩膀處被裴延知輕柔拍打著哄睡,她才終於如釋重負般露出得逞的微笑。
等她好不容易睡著,裴延知急匆匆來到楚頌言的病房,裏麵空蕩蕩的床鋪讓他心瘋狂跳動,各處血液叫囂著不安。
“人呢!”
被拽住的護士驚恐搖頭,“不知道。”
此時的楚頌言早就謝過醫生,攔下出租車回到了家裏。
她開始收拾著行李,為離開做準備。
她將有用的東西全都打包,最後在櫥櫃中翻出個紙箱,裏麵全都是裴延知從前送的各種禮物,珠寶首飾、情書信封......
楚頌言眼角泛紅,盡數丟進垃圾桶裏。
接下來的幾天,她安靜養傷,也沒人來打攪。
直到楚可儀出院,她經過對方房間時,聽到裏麵撒嬌賣萌的話,
“就讓她表演嘛,好久沒看了。”
楚頌言立刻明白過來,這是讓她帶病表演,那水裏的臟汙細菌會讓她的傷口潰爛。
她轉身要走,卻被裴延知叫住,
“進來。”
但楚頌言隻是頓了幾秒,轉身就回了房間,關門間擠來個人。
裴延知臉色不太好看,似乎覺得她拂了麵子,剛要發作忽然看到她打包好的行李箱,冷笑道,“你真是出息了,想搬出去住?”
“隻是收拾些不要的東西。”
“過兩天我會帶可儀去麥島旅遊,你也跟著吧。”
這句話像根刺深深紮進出楚頌言喉嚨,讓她瞬間脹的難以開口。
麥島,是曾經裴延知買下送她的生日禮物。
現在也被他送給了楚可儀。
見她不說話,裴延知火氣蹭地上來,原本沒打算讓她表演的心也改變了,語氣冷漠至極,“明天穿上你的人魚服,城裏有頭有臉的人都會來,好好演。”
楚頌言苦笑兩聲,抬起眼睛瞧他,“好,我一定好好表演。”
巨大的水箱裏,楚頌言剛入水就獲得滿堂喝彩,她擺動魚尾遊動幾下,漂亮的水波紋贏得無數掌聲。
隻是漸漸地,四肢傳來的疼痛讓她吃力,動作幅度變小。
她抬眼瞧著台上,裴延知攬著楚可儀正溫柔喂著水果。
忍著痛做了最後的大幅度動作,終於結束這場自殺式的表演。
等她出水,滿池都被染成紅色。
楚頌言抬頭看了眼裴延知,正對上他的視線,她眼中的淡漠和釋懷讓男人忽然心生不安。
他連忙起身追了出去,就連身後楚可儀的哭聲挽留都充耳不聞。
“楚頌言!”
推開她房間的門,空蕩蕩的房間昭示著主人的離開。
楚頌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