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口很熱鬧。
我出現的時候直接炸了鍋。
兩個學姐上來拉住我的手,“許昭同學你好,恭喜你考了市狀元,我們是華清大學招生組的!”
我還沒反應過來,又一個學姐直接摟住我的胳膊,“許昭同學,看看我們南大啊!”
“來我們華清吧,食堂可好吃了!”
“別理他們,學姐一看你就有緣,來南大!”
“華清!”
“南大!”
眼看著兩方招生組的人就要推搡起來,許柔突然尖銳地喊了一聲。
“姐姐,你這是幹什麼去了!”
“是不是又去給爸媽丟人了!”
看清我衣不蔽體的衣服和滿身的傷痕後,眾人突然啞了聲。
爸爸拿著鞭子衝了出來,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
耳朵裏嗡嗡的,我又吐出一口血。
“孽女!你又跑去鬼混!”
看見我身上一條條的布片後,他氣得對著招生組的同學們說:
“你們都回去吧!”
“我這個孽女是被人玩爛了的!”
“小小年紀不學好,肚子裏還懷著野男人的孩子呢!”
“光有分數,沒有道德!”
招生組的同學震驚地麵麵相覷。
一個學姐擔憂地看了我一眼:“叔叔,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許柔趕緊出來打圓場:“是誤會,是誤會,我姐姐夜不歸宿兩天,肯定是去學習了!”
有人小聲嘟囔著:“夜不歸宿兩天,能去哪兒學習啊......”
“就是啊......她爸都那麼說了,總不能是假的吧......”
下一秒,華清的學姐磕磕巴巴地說:“那個......我們還得去下一家。”
“這個許昭同學,我們華清就不跟你們南大搶了。”
南大的學姐扯出一抹笑,“許昭同學,我覺得華清也很好,食堂挺好吃的,你還是去華清吧。”
說完後,眾人都作鳥獸狀散了個幹淨。
媽媽看著我,眼裏閃過一絲心疼。
卻被怒氣衝衝的爸爸伸手拽進了屋裏。
媽媽責怪地懟了爸爸一下:“你這樣,昭昭還怎麼讀大學?”
“國內的大學有什麼好的,我早就給她聯係好國外的大學了。”
我突然悲悲切切地笑出聲。
胃裏湧上一股腥甜。
我坐在角落裏,打開農藥的蓋子。
門外傳來一陣細弱的嗚嗚聲。
我開門,流浪的小狗乖巧地蹭了蹭我的褲腳。
我把它踢開,它又湊上來。
我歎氣。
算了,等給它找到合適的主人。
我拿出豁了口的大盆,把小狗丟了進去,
洗幹淨後,我把它抱在懷裏,呆愣愣地在牆角想了一整天。
除了沈疏白,我好像沒有什麼別的朋友。
從小到大,同學們都嫌棄我身上隱隱約約的臭味。
在背地裏說我是吃垃圾長大的孩子。
小狗啊小狗,我能把你送去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