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栽倒在地,陰惻惻道:“賤皮子,你躲什麼!韻小姐還需要一碗血,還不快給我滾過來!”
前世那婆子說的也是這句話,可事實是孟河唐擔心事情敗露,以取血的名義派她來,實則是想毀掉唯一能證明孟嬈身份的胎記。
那婆子用匕首將她的肩膀捅得血肉模糊。
可孟嬈去向沈氏告狀時,婆子卻推脫是孟嬈不願給孟韻獻血,反抗才不小心誤傷。
沈氏一聽孟韻不肯給寶貝女兒獻血,連傷都不許人給她治,罰她跪在前廳一日一夜。
那婆子步步逼近,口中汙言碎語的罵著。
孟嬈才被取了血,身體虛弱著,根本跑不過對方,很快被逼到了牆角裏。
婆子一把扼住她受傷的左手腕,罵道:“再跑!再跑就讓夫人打斷你的腿!”
孟嬈額上冒出冷汗。
婆子冷笑著舉起匕首,危急關頭,孟嬈忽然發出一聲冷笑,不顧鮮血淋漓的手腕掙脫了婆子的桎梏,抄起牆角的木棍砸到了對方肩上。
婆子慘叫一聲。
趁對方還沒反應過來時,孟嬈拖著虛弱的身體奪門而去,朝孟夫人沈氏的院子跑去!
整個孟家都是那對狗父女的地盤,這府裏唯一能救她的,隻有沈氏!
她一路跌跌撞撞,驚慌失措的闖進了沈氏的翠微堂,大聲呼喝道:
“夫人!夫人救我!”
翠微堂的仆婦丫鬟們聞聲而出,沈氏身邊的周媽媽不悅道:
“嬈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夫人已經歇下了,你大呼小叫的像什麼樣子!”
“還不快把她送回去!”
丫鬟們應了聲,上前就要將孟嬈抓起來。孟嬈抵抗著,哀求的聲音高了八度,誓要傳進屋內沈氏的耳中:
“夫人救命——有人要殺我——不!”
“是要害韻小姐!殺了我,就沒有人給韻小姐供血了!夫人!求你救我——”
孟嬈知道,沈氏是個好母親。
她和孟父貌合神離,一顆心全都撲到了自己的三個兒女身上,尤其是孟韻患了屙疾,更是她的心中寶。
所以即便她再厭惡自己,也絕不會讓自己女兒的“藥血”出任何問題!
果不其然。
片刻後,沈氏穿著寢衣,披了一件外袍就匆匆走了出來。
她望族出身,又是孟家主母,雖未梳妝,周身卻仍有那股日積月累下熏染而成的威嚴。
“鬧什麼!”
丫鬟仆婦唯唯諾諾,孟嬈垂下的眼眸裏精光一閃,借著丫鬟的力扯開肩頭的衣裳,撲到了沈氏的腳下。
她抬起頭,看著沈氏姿態高傲的臉,眼前卻閃過對方前世裏醜陋猙獰的麵孔。
眼前的這個婦人,明明是她的生身之母,卻為了自以為的“愛女”,將她折磨踐踏的體無完膚。
心頭的恨意不斷滋生,她渾身克製不住的戰栗著,卻眼中含淚,裝作無助又害怕低垂著脖子抓住了沈氏的腳踝。
“夫人救我!”
這個位置,正好能讓沈氏完整地看到她的胎記。
不出孟嬈所料,沈氏一把抓住她的肩頭,急切問道:
“你這胎記,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