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市第一,很不錯啊。”
我接過成績單,伸手推推眼鏡,低頭認真端詳。
雖然這隻是個初中生的聯考成績。
但對於一個曾經的自閉症患者而言,已經相當不錯了。
我的平淡,讓兒子思銘十分不滿意。
但還沒等他說話,周澤就上前一步抽回了那張紙。
“兒子本來不想見你。是我覺得他做出了這麼好的成績,你作為生母,也有知道的權利。”
“而且我媽病重,指名說要見你。”
周澤的母親是我高中的語文老師,在我的年少迷途之時,給了我不少支持。
聽說她病重,我立刻起身。
簡單收拾東西,就準備跟他們回國。
見我動作匆忙,思銘的表情掛上一絲譏諷:
“自己一個人在國外這麼久,生活也不容易吧。”
“其實你想回家和我們一起生活,也不是不行。爸爸當上了總管,家裏早就請上了保姆。”
“隻有一點,你得給小沐阿姨道歉!”
我一愣。
他口中的小沐阿姨,是周澤婚內出軌的對象,舒沐。
我是研究化學工程的博士。
國外有個實驗室多次重金挖我過去,我全都以想要陪伴家人孩子為由決絕。
可在思銘三歲時,我突然發現他的行為與常人有異。
聯係醫生後。
我絕望的得知,思銘確診了自閉症。
治療一段時間後,效果十分不理想。
而最權威的醫生,在國外,
周澤堅絕反對兒子這麼小出國。
可自閉症如果不在十二歲前治愈,就將伴隨兒子終生!
這時,聯係我的實驗室也回了消息。
隻要我去工作十年,他們就可以幫我聯係到治療兒子的醫生。
我義無反顧的奔赴異國。
十年很快過去。
在世界頂尖心理教授的治療下,思銘的自閉症痊愈了。
可等我回來,見到的卻是丈夫兒子和一個陌生的女人其樂融融的場景!
我顫抖地質問周澤,他卻說我離家這麼久,無權對他們過問。
我對思銘伸出手,問他願不願意和媽媽走。
可思銘看都不願看我一眼。
舒沐見狀,更是直接走到我麵前挑釁:
“為了自己那點工作,十年都對親生兒子不管不問,現在回來裝母子情深來了?”
“你這種隻生不養的人,不配讓思銘叫你一聲媽!”
衝動之下,我推了她一把。
而思銘見她被推開,立刻瘋狂地衝上來,狠狠把我撞到一邊:
“誰要跟你走?”
“你是誰啊!我媽媽一直在我身邊!”
那一刻,我簡直心如刀割。
而現在,我的內心已經不再能掀起什麼波瀾了。
看著眼前兩人,我淡然開口:“當初是我多有冒犯,如果見到她,我自然會和她道歉。”
“但和你們一起生活就不必了。”
“我在這裏,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