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先皇最小的兒子,隻因國師一句“命格契合可保國運”便被皇兄賜婚要入贅國師府。
鎏金聖旨落地次日,國師養子邀我同去護國寺祈福,城郊突遇刺客。
我身中數箭倒在血泊中,卻見國師攜手養子策馬遠去。
此後我被囚在暗無天日的地窖,聽著國師府張燈結彩,養子迎娶國師。
直到我體內毒發隻剩三日,國師才攜長公主姑姑尋來。
她把納我為男寵的文書甩在我身上,姑姑語氣憐憫道,“侄兒與國師命格相生,即便為男寵,亦可保國運昌盛。”
養子也故作委屈,“國難當前,我的命格是除你外最合適的,我也是奉旨救國啊,不然我怎麼會不顧百姓唾罵入贅給自己的養母?王爺若是生氣,我甘願替王爺受毒藥折磨!”
我撿起地上沾灰的藥丸冷笑,“正好,刺客還落下一顆,既然如此你便服下吧?”
養子神色一僵。
若不是上輩子洞房花燭夜被國師肢解獻祭,我又怎會知這場賜婚是萬劫不複的陰謀?
還好我重生了,重生在他們逼我為男寵之時。
賀雲舟驚恐地拍開我的手,沾著塵土的藥丸再次滾落在地,他顫抖著聲音道,“王爺,我也是迫於無奈啊!隻有在阿蓁算出的吉日成親才能破國難,我怎麼敢和王爺搶女人?”
阿蓁......
與葉蓁成親後,就這樣迫不及待,改口喚名數十年的養母嗎?
他這般可憐的模樣,瞬間引得周圍宮人竊竊私語,仿佛我才是故意拆散姻緣的惡人。
我垂眸掩住眼底冷意,“你既知禮數,便要感恩,能給國師做男寵侍奉,可是你的福分。”
他攥緊雙拳,目光卻始終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葉蓁下意識擋在他身前,語氣疏離道,“王爺,雲舟雖是入贅,但我此生隻認雲舟為夫君,您若要罰就衝我來。”
“我自知配不上王爺,對雲舟卻是知根知底,我對他的情意早就根深蒂固了。”
她挽住賀雲舟的胳膊,任由他為她整理淩亂的衣衫。
我冷眼旁觀這出情深戲碼,“國師該明白,我絕不當男寵!你既有心上人,就隨我去見皇兄取消賜婚旨意,畢竟想嫁給我當王妃的女子多的是。”
葉蓁死死盯著我,賀雲舟卻露出得逞的笑,故作憐憫道。
“王爺被刺客擄走,那刺客又是斷袖,怕是名節已失。失了名節的男子,就算貴為王爺,也難逃世人唾棄。”
“阿蓁願意讓你侍奉左右,已是顧全皇家顏麵。”
看著葉蓁眼中讚許的目光,我忍不住冷笑。
“誰人敢唾棄本王?也就你,膽大到敢與我搶女人。”
葉蓁壓著怒氣向長公主姑姑行禮。
“王爺尊貴,微臣不配攀附,我既然已經有了夫君,就絕不可能有第二個!”
姑姑驟然沉下臉,鳳目掃過眾人時不怒自威。
“墨瑾!休得胡鬧!還不向雲舟賠罪?”
我的貼身丫鬟錦繡忍不住為我抱不平,“王爺萬金之軀,豈能向一介草民屈膝?!”
“皇上親賜的婚書還在王爺書桌上,他賀雲舟強占國師已是抗旨,如今竟還敢恃寵而驕?”
“長公主可還記得,先皇在世時就說過,絕不讓王爺受任何委屈?可你們卻逼他當男寵羞辱人至此!”
錦繡話中滿是替我不值。
“賤婢!”
姑姑身邊的侍衛猛地抬靴踹在錦繡腰側,錦繡悶哼一聲栽倒在地。
“就是你們這些人慣得王爺無法無天!”
姑姑幽幽開口,“從今日起裴墨瑾禁足王府,我自會請宮裏的教養嬤嬤來。”
她塗著蔻丹的指甲掐住我的下巴。
“你該學會識時務者為俊傑,而不是任性妄為的王爺。”
“再敢像從前那樣拿王爺架子給皇家丟臉,本宮不介意讓你嘗嘗,沒了皇家庇護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