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柔軟的身體緊貼著他。
“隻要老夫人肯掏錢,咱們的問題就解決了。她肯定會讓你風風光光回家的,向崢。”
秦向崢喉結滾動了一下。
“要多少?”
“五千萬吧。”林婉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這可是你的命,難道還不值這個價?”
秦向崢緩緩點頭:“好,就這麼辦。”
秦家大宅裏,周莉腳步匆匆地找到秦向榮。
“老公,老李不見了。”
秦向榮從一堆文件中抬起頭:“什麼時候的事?”
“從昨天起就沒瞧見人影兒。”周莉壓低了嗓門,“你說,會不會是老太太那邊,察覺了什麼?”
秦向榮擺了擺手:“瞎想什麼。興許是出去替老太太辦事了。”
周莉卻搖了搖頭:“不對勁,太不對勁了。老太太最近跟變了個人似的,突然那麼看重蘇念,還把城南那塊肥肉給了她。”
“她現在的心思都在那個勞什子道觀上,暫時顧不上咱們。”
秦向榮沉吟片刻,“不過,咱們確實得想個法子,阻止蘇念。那塊地要是真讓她做成了,咱們可就真沒戲唱了。”
城南的工地上,陸秋月拄著拐杖,蘇念陪在一旁。
工人們呼啦啦圍攏過來,一個個汗流浹背,泥土沾滿了褲腿。
工頭老張搓著手,往前湊了湊:“老夫人,這位就是蘇小姐吧?聽說,這攤子事兒,以後歸您管?”
蘇念手心滲出些汗。
陸秋月冷哼一聲,拐杖在地上頓了頓:“怎麼,我安排的人,你有意見?”
老張臉上立刻堆起笑:“哎喲,老夫人您瞧您說的。我就是問問清楚,好配合工作嘛!”
陸秋月環視一周,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從今往後,工地上的事,全聽蘇念的。她說一,不準有二。誰要是不聽她的,那就是不聽我的!”
人群裏一陣低低的附和。
蘇念吸了口氣,婆婆這份不容置喙的態度,讓她心裏踏實不少。
“張工頭,麻煩您帶我們去看看圖紙,還有工程進度。”
工地上,蘇念認真核對著圖紙,不時向身邊的老師傅請教。
她提出的幾個關於材料堆放和工序銜接的建議,讓一些原本隻是看熱鬧的工人也暗暗點頭。
張工頭跟在旁邊,臉上的表情也從最初的敷衍,漸漸多了一分認真。
下午,老宅裏,秦向華又一次出現在陸秋月麵前,手裏端著一杯參茶。
“媽,您在工地上辛苦了。我今兒個特意去拜訪了城南規劃局的彭局,那是我多少年的老同學了,他說審批手續上,能幫著催催。要不,我跟著念念一塊兒去盯幾天?”
對他這個便宜兒子,陸秋月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滾。”
秦向華端著茶杯的手僵在半空。
“你再敢打城南那塊地的主意,”
陸秋月的聲音冷冷,“我就讓你跟你那個不成器的三弟一個下場。聽明白了?”
秦向華狼狽地退了出去,後背一片冰涼。
夜深了。
陸秋月靠在躺椅上,蘇念替她輕輕捶著腿。
“念兒,明天有好戲看了。”陸秋月忽然開口。
蘇念不解:“什麼好戲?”
當然是她那些個純的可以當擺件的“好兒子”咯。
陸秋月到底曾經是玄門小師妹,雖渡劫失敗,靈力到底還是有一些的。
今天她隱約感到一股和這具身體相連的血脈傳來陣陣惡意,怕是又要作什麼妖。
陸秋月看著蘇念疑惑的神情,隻是嘿嘿笑了笑,沒多說。
城郊,一間燈光昏暗的小旅館房間裏。
秦向崢和林婉對麵,坐著三個流裏流氣的男人。
“記住,演得像一點就行,別真傷到我。”秦向崢不放心地叮囑。
為首的那個刀疤臉嘿嘿一笑:“放心吧少爺,哥幾個懂規矩。明兒一準讓您那老媽嚇個半死。”
林婉拍了拍秦向崢的手,指尖有些涼:“向崢,很快,一切就都好了。”
旁邊一個幹瘦的男人,尖嘴猴腮,也跟著發出“嘿嘿”的笑聲:“對對對,保管讓老夫人以為您真落我們手裏了,到時候錢還不是乖乖送上門?”
林婉坐在吱呀作響的床沿邊,穿著件白色連衣裙。
她伸出手,輕輕蓋在秦向崢的手背上,嗓音發膩:“向崢,別太著急上火,他們都是老江湖,有分寸的。咱們這也是沒轍了,誰讓媽那麼對你呢。”
她微微低垂著頭,長長的睫毛在昏暗的燈泡下投下兩小片扇形。
秦向崢被她這麼一勸,心頭的煩躁倒是散了些許,反手握住她的指尖:“婉兒,還是你貼心。等這事兒成了,拿到錢,看我怎麼收拾蘇念那個小賤蹄子!”
林婉勾了勾唇,沒說話,眸光卻在油燈下閃爍了一下。
一切,都按著他們預想的劇本在上演。
刀疤臉那幾個人手腳也還算“利索”,沒費多大功夫,就把秦向崢“綁”到了更偏僻的一處廢棄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