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像一把把尖刀,徹底剖開了血淋淋的真相。
林星晚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幹二淨,她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瘋狂地搖頭。
“不......不是的......不是那樣的......”
她終於崩潰了,捂著臉,發出了壓抑的哭聲。
“我沒有......那天是他送我去一個宴會,他後來......他想親我,被我躲開了......我打了他一巴掌,就把他趕下車了......”
“我那麼做,隻是想氣你!我想讓你吃醋,想讓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我想等你來哄我,等你先低頭認錯!我以為......我以為你會像以前一樣,不管我怎麼鬧,最後都會回來找我的......”
她哭得泣不成聲,抓著我的衣角,像是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蘇牧,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當時太害怕了,我沒有安全感,我怕你會離開我......我怕你會被別人搶走......我才會被季言三言兩語就挑撥了......”
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冰冷的雨水瞬間浸透了她的膝蓋。
她仰著頭,滿臉淚水地看著我,卑微地乞求。
“蘇牧,你原諒我好不好?看在我們二十年青梅竹馬的份上,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你......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雨越下越大,將我們兩個人都淋得濕透。
我看著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林星晚,那個曾經驕傲得像個公主一樣的女孩,如今卻在我麵前卑微如塵土。
我的心裏,沒有一絲快意,也沒有一絲心軟。
隻有一片死寂的荒蕪。
我輕輕地,卻無比堅定地,把自己的衣角從她手中抽了出來。
“林星晚,”我說,“太晚了。”
“我們之間,早在六年前,就已經結束了。”
我轉身,走進單元樓,將她的哭喊和乞求,徹底關在了門外。
回到家,安心月還沒睡,她給我準備了幹淨的毛巾和薑茶。
她什麼都沒問,隻是安靜地幫我擦幹頭發。
我喝著溫熱的薑茶,看著窗外肆虐的暴雨,心裏卻一片平靜。
過去了。
一切,都真的過去了。
......
後來,我從許霜那裏斷斷續續地聽到了一些關於林星晚的消息。
她去找季言算賬了。
她動用雷霆手段,搜集了季言公司偷稅漏稅、違規操作的證據,直接把他送了進去,季家也因此元氣大傷,一蹶不振。
她報複了季言,卻也毀了自己。
聽說她開始整日整夜地泡在酒吧裏,用酒精麻痹自己,公司也不管了,整個人都垮了。
許霜在電話裏唉聲歎氣,說林星晚太可憐了,問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我拒絕了。
可憐嗎?
或許吧。
但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選的。
成年人,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我的生活,依舊平靜地繼續著。
每天上班下班,陪妻子散步,給女兒講睡前故事。
那些京城的過往,對我來說,已經像上輩子的事情一樣遙遠。
我以為,我和林家,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直到兩年後的一天。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我的公司。
是林星晚的母親,白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