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車到了酒店,唐梨直奔16層。
推開1608的房門,她就看到紀然坐在床上,雙手摟在蘇婉的脖子上不鬆開,腦袋還枕在她肩上。
嘴裏複讀機一樣的叫著‘媳婦兒’。
蘇婉看向唐梨尷尬的笑了下,“紀然喝多了,把我當你了。”
唐梨沒說話,也不管蘇婉是不是真茶。
三兩步走到紀然身邊,伸手去拍他的臉。
“紀小然,阿然,醒醒,抱錯人了。”
落在臉上的巴掌有點兒疼,唐梨手下半點沒留情,紀然大概是太疼了,眯縫著睜開眼。
看清麵前人是誰之後,他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因為喝醉的原因,還有點大舌頭,“這不是我家小甜梨嘛,你怎麼來了?”
她怎麼來了?
這話意思是剛知道她來了。
嗬!
感情之前‘媳婦兒’叫的真不是她。
蘇婉登時鬧了個大紅臉,趕緊把紀然圈在她身上的手移開。
紀然像是非要較勁兒,這回纏的更緊了。
蘇婉忙活半天,急的腦門兒都出汗了,著急忙慌的跟唐梨解釋,“我們兩個真沒什麼。”
兩個人交纏在一起的樣子難舍難分的,唐梨本來想問,‘沒什麼?那你們為什麼會在一起?’
但覺的問了也沒意思,再問紀然心裏的‘媳婦兒’也不是她。
當時她自殺,紀媽媽怕她再有好歹,就逼著紀然對他們的娃娃親負責。
雖然後來紀然天天都陪著她做抗抑鬱治療,但唐梨能感覺到,紀然心不在焉的。
現在知道了,這叫強扭的瓜不甜,被迫得來的感情長久不了。
唐梨鬆開紀然,認命了,“還是你照顧他吧。”
蘇婉張嘴想拒絕。
唐梨在她開口前直接堵回去,“你要真對紀然沒意思,也不會跟他往酒店房間裏鑽。”
說完,也不去看蘇婉漲紅了的臉,轉身就走。
許是覺得唐梨的話挺讓人沒臉的,蘇婉惱羞成怒,“要不是你自殺,我和紀然早在一起了。我用得著給你打電話報備?”
唐梨腳步不停地往外走,像是沒聽見蘇婉的話。
但是要是仔細看她的手,分明已經直哆嗦了。
這是得了抑鬱症之後落下的毛病,情緒極度低落的時候,手就會哆嗦。
她知道自己又被拋棄了,她沒依靠了。
出了門,唐梨趕緊從包裏翻出幾粒來士普(抗抑鬱藥)往嘴裏塞,身邊沒有水,她也不在乎,混著唾液硬生生的把藥片往嗓子裏麵咽。
她不能再讓負麵情緒左右思想,不然都對不起紀媽媽救她一回。
“不是減量了嗎,怎麼還吃這麼多?”一個低沉悅耳的男聲,此刻強行打斷了唐梨的思緒。
她抬頭看過去,一個長相特帥,寬肩長腿的男人正朝她走來。這人是她母親再婚後,繼父家女兒的男朋友秦禮,理論上她得叫一聲姐夫。
唐梨治療抑鬱症的心理醫生,就是秦禮手下的帶組醫生。
唐梨習慣性笑了下,但笑很快就消失了,“我是不是挺多餘的?”
秦禮默了下,伸手在唐梨發頂揉了揉,“要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