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新婚的夜晚，酒店房間裏彌漫著玫瑰的香氣。

許靈坐在床邊，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她攪動著手指，低聲說：“顧朝，你是不是因為跟宋安漾賭氣，才跟我結婚的？”

“你要是覺得委屈，不用勉強自己。我們......”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我們可以明天就去民政局把手續辦了，我不會纏著你的。”

我走到她麵前，從身後輕輕抱住她。

她的身體一僵，隨即在我懷裏慢慢放鬆下來。

“許靈，”我將下巴擱在她的發頂，輕聲說，“我沒有賭氣，我是心甘情願的。”

“我知道你的一切。”

她愣住了。

“我知道你去夜場，不是為了鬼混，是為了打探毒販的消息。”

“我知道你酗酒，不是真的上癮，是為了練出一副鐵胃，防止在臥底時被人灌醉套話。”

“我知道你很厲害，是孤身闖入毒窩，還能全身而退的英雄。”

我每說一句，懷裏的人就顫抖得更厲害一分。

說到最後，她再也忍不住，轉過身來，通紅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

“你......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上一世來救我的，就是你。”

雖然隻是溺亡前的一瞥，但我確信，那雙化不開悲慟的眼睛，屬於她。

許靈徹底呆住了。

我跟她講起上輩子的事情，她心疼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

我輕輕為她拂去眼淚，讓她跟我講講自己這次外出的經曆。

“我想知道，我們許小英雄到底有多厲害。”

她掛著眼淚，嘴角卻高高揚起。

許靈跟我聊起了這次外出的經曆，說到如何與毒販巧妙周旋，又是如何追蹤線索，最後配合警方將他們一網打盡。

她驕傲地挺起胸膛，拍著胸脯說：“我可是千杯不醉！那些想灌倒我的小嘍囉，最後全被我喝趴下了！”

看著她眉飛色舞的樣子，眼睛裏閃爍著星光，我隻覺得心裏被填得滿滿的。

這一晚，我們聊了很多。

我聽著她講那些驚心動魄的故事，仿佛也參與了她的人生。

我們之間，再也沒有秘密和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