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和沈晨曦趕到醫院。
周清時的病房前空空如也,別說朋友和同事,就連他媽都不在。
上輩子沈晨曦總歎息說,想救他的人很多,他的母親更是為此常常以淚洗麵。
可我所知的根本不是這樣。
周清時工作不努力,常常偷奸耍滑,讓同事頂鍋。
上學那會,他就因為這些歪門把戲不受待見,畢業後,他更是逼著年邁的母親買車買房。
我記得上輩子他死那會,他母親愣是一滴眼淚沒留。
不是不在意這個兒子,隻是早已心死。
現在親眼看見他的待遇,我更加確信,他人緣確實差到了極致。
不過,周清時確實長了一幅不錯的皮囊,就這麼嬌弱的躺在病床上,也引得不少醫生護士議論紛紛。
“你沒事吧,怎麼這麼嚴重。”
剛見麵,沈晨曦就迫不及待抓住他的手表達關心。
那眼淚掉的,上輩子兒子大病她都沒有這麼難過。
尤其是我這個老公還在眼前,隻能說,我從前真的為愛蒙蔽了雙眼。
沈晨曦心裏眼裏一直愛的都是這個人,是我愚蠢沒有發現。
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配型,這是沈晨曦自己選擇的老路。
“晨曦,讓清時休息一會吧,別忘了我們是來幹嘛的。”
我委婉提醒來意,沈晨曦擦掉眼淚,依依不舍的將周清時的手放回被子裏。
隨後快步走出病房。
去檢查的路上,她像是刻意避嫌一般離我幾米遠。
我不禁為她這個行為感到好笑。
她踏進病房的那一刻,周清時明顯鬆了一口氣。
就好像料定了自有人來救他,隻有這個蠢貨在沾沾自喜。
“修竹,我們一起去配型,好嗎?”
到達檢查室時,沈晨曦的淚水在次控製不住往下落。
“你看清時那麼可憐,我們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幾率,你不會臨時反悔吧,怎麼說你也認識他好幾年了。”
她的眼神寫滿了我不相信你可以見死不救。
我揉揉眉心,用手掌擋住自己的情緒。
到底是自私,如果我能配型成功,她就什麼都不用付出,還能救心上人。
“當然不會,你先去吧,我在另一個檢查室。“
我當著沈晨曦麵走進另一間檢查室。
又在醫生看過來時,紅著臉鞠躬道歉,表明自己有家屬有白血病,隻是想谘詢一下,有沒有成功配型。
醫生不耐煩的表示無可奉告,我隻能發揮自己的演技,拉扯了好一會,才走出檢查室門口。
我來的時候特地搜過時間。
出門的時候正好撞上沈晨曦。
她並沒有任何懷疑。
一個星期後,沈晨曦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她配型成功了,現在耽誤之急便是肚子裏的孩子。
“修竹,我配型成功了,我可以救他,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這個孩子......”
沉默是她給我的答案。
我摸摸她的腦袋,遺憾歎息一聲。
“可惜我沒有配型成功,要不然就不用犧牲你和孩子了。”
我這話的意思是我同意她捐獻骨髓。
沈晨曦眼裏閃過一抹可惜,隨後便是無盡的笑意。
“沒關係,你能理解我就好了,但你要記得,一定要瞞著我爸媽,我就是不想他們太擔心。”
我嗯了一聲,柔情的將她抱進懷裏。
你這麼急著奉獻出自己的一切,我又怎麼會讓人來破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