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自顧自走出手術室。
沈晨曦找到我那會,我剛從主任醫師辦公室走出來。
她不滿的看我一眼,摸著自己的小腹喊累。
“你去哪了?我找了半天找不到你,不知道我剛拿了孩子身體虛弱嗎?”
她的聲線有些高,路過的人紛紛交頭接耳。
更多的眼神是落在我身上,仿佛我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渣男。
我無奈,伸出手點了點她的鼻尖。
“這不是特地來向專家詢問,該怎麼伺候你做小月子,也好讓你趕緊養好身體,替清時捐骨髓啊。”
上輩子,沈晨曦也會在大街小巷將我當狗一樣呼來喝去。
那會我甘之如飴,這會,我隻覺得她就像一個精神失常的瘋狗,到處亂咬人。
“這還差不多,你記得給清時也準備些營養的東西,他現在在醫院正缺人照顧。”
我笑著回了句好。
心裏卻越發冰冷。
上輩子,周清時到死都是我在伺候,包括他在醫院的所有費用,都是我這個冤大頭出。
沈晨曦隻會聖母的一遍遍給我洗腦。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可以替她肚子裏的孩子積福。
結果,我所有的付出沈晨曦都看不見,她隻知道她心上人死了。
這次,我才不要那麼愚蠢。
回家以後,我特地買了一些大補的海鮮給沈晨曦吃,她惦記著周清時,非要我燉一份海鮮粥送過去。
這時候,我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我故意裝作為難的樣子,忐忑的看著沈晨曦。
“公司有個合作等著我去處理,這關係到公司的資金鏈問題,如果我不去,很有可能會讓公司進入經濟危機。“
沒錢,周清時就沒法治病。
這完全捏在了沈晨曦命脈上。
她不爽的看我一眼,不耐煩揮手。
“有事你自己先去處理,我去送就好。”
手術被安排在一個月之後,這已經是最緊急的時間。
一般來說,以沈晨曦的身體狀況,最少需要等三個月。
可她等不及,周清時也等不及。
那之後,隻要沈晨曦一提出讓我去醫院伺候周清時,我總能有事情推脫。
她雖然不耐煩,但也害怕我真的會破產,導致她和心上人不能過好日子。
不得已下,她隻能挺著身子親自照顧周清時。
一個月下來,她瘦了,身子也因為沒能好好做小月子,有了不少毛病。
臨近日期,沈晨曦特地以旅遊等借口轉告她爸媽,她最近不在市裏。
我樂得其見,還幫著她說了些謊話。
這輩子我絕不會讓任何人來阻礙她的步伐。
手術前一天,醫生以沈晨曦身體狀況不好為由想要多加勸阻,她切了一聲,半點不拖泥帶水簽下自己的名字。
我替她捧著手術同意書,在所有人不注意時,講離婚協議放到裏麵。
沈晨曦看也不看,全都簽下自己的名字。
我不禁在心裏感歎她為愛的瘋狂,還是近期來我太過聽話,她十分信任我。
不過,這都不重要。
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不管怎麼樣,她都得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