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依舊那麼美麗,卻莫名的盛著一股十分陌生的冷意。
雲舒還是那個雲舒,可不知為何,他覺得她哪裏變得不對勁了,卻又說不上來的感覺。
一旁站著的醫護人員,以及閆美麗和李麗芳都一臉詫異不已。
醫護人員是認識雲舒的,畢竟他們在一個醫院上班,也多多少少聽聞雲舒對文藝團的段團長很心儀。
關於兩人的傳聞還真不少,什麼生米煮成熟飯,郎情妾意,天作之合等等......以及雲舒為了段建國要死要活的鬧離婚。
按理說,段建國受了傷,雲舒該心疼著急才是。
哪裏會見麵就動手的。
雲舒撫了下手腕,看著段建國的眼神薄涼又帶著幾分怒意,“你是我什麼人?敢隨意碰我,我可是有夫之婦,小心我告你耍流氓。”
“雲舒你怎麼了?”
段建國不顧身上的疼痛,勉強的坐了起來。
他看著雲舒像似不認識她一般,“我隻是,我隻是見到你很高興,再說你不是最喜歡我了嗎?我怕我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見不到我,會傷心,所以才會一直忍著痛等你,你卻......”
難道是因為有別人在,雲舒怕被誤會,所以才會與他保持距離。
可沒道理,雲舒在文裏的人設那可是囂張跋扈,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跟他也曾在大庭廣眾之下有說有笑,哪怕是被人當麵嚼舌根,她也不在意,還會選擇站在他這邊替他說話。
“我欣賞他難道不是應該的嗎?他那麼優秀,你那是嫉妒才會說我們壞話,小心我告你。”
雲舒像似聽到笑話一樣,笑出了聲,“你可真有意思,本小姐喜歡你?你看我眼睛瞎嗎?”
段建國,“......”
閆美麗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緊了披紗。
就怕雲舒下一秒當著這些人麵對段建國說出什麼葷話來。
隻聽雲舒再次開口,“本小姐也不過是欣賞你唱戲唱得好,不要以為本小姐就對你有意思,膽敢對我有非分之想,我看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也不看看我老公是誰,要知道破壞軍婚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閆美麗的心瞬間就放下來了。
她走上前扶著雲舒,一臉嫌棄的看著段建國,冷著聲警告道:“你現在聽到了吧,我家雲舒至始至終都不喜歡你,從今以後你要是在敢來騷擾我家雲舒,我一定讓你好看。”
段建國還是不信雲舒不愛他了,繼續試探,“雲舒你是不是被家裏人威脅了,所以你才不敢承認你喜歡我,沒關係,我能理解,不管你說什麼,我對你的心永不變,這輩子我段建國非你雲舒不娶。”
“雲大小姐,段團長對你的那份心,我們可都看在眼裏。”
李麗芳趁機為段建國助力,隻要兩人成了,她好處多多,廢幾片口舌算什麼。
不等雲舒開口,閆美麗黑著臉看向李麗芳,“你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我家雲舒說的很清楚了,她隻是欣賞段建國唱的好。”
“那是雲大小姐不想被人誤會。”李麗芳說:“她都為了我們家段團長鬧離婚了,這事誰不知道,怎麼敢說不敢當,雲大小姐之前不還坦言過,要跟我們段團長白頭到老嗎?”
“你......”閆美麗氣的接不上話來。
雲舒將閆美麗拉到身旁來,轉眸看向李麗芳。
李麗芳心頭莫名的一抖。
那眼神好像帶著刀子一樣。
“你有證據嗎?”雲舒語氣不溫不怒,眼神卻冷的冰人。
李麗芳語塞了下,“我,我親耳聽到的還不算證據。”
雲舒笑了,抬腳走上前,立定在李麗芳麵前,跟著就是一嘴巴子甩了過去。
“啪”李麗芳被打的一個踉蹌,捂著臉瞪著雲舒,“你敢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個亂嚼舌根的壞東西。”雲舒說完反手又是一巴掌,“亂生是非,無憑無據,你這是誹謗誣陷,造謠他人是非,毀壞他人名聲,我不打你,留著你過年嗎?”
“我說的都是事實,你跟段團長已經......”
“啪啪”幾個巴掌連著落下來,打的李麗芳無力還擊,臉以肉眼所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雲舒也是剛剛想起來,李麗芳也是段建國玩過女人其中的一個,曾嫉妒原主的美貌,找人背地裏陰過原主。
段建國見李麗芳被打,趕忙要起身製止,“雲舒別打了,這件事跟她沒關,她也是好心,希望我們能夠早點在一起,所以才會......”
“啪”的一聲,雲舒反手給了段建國一嘴巴子。
“嘴巴不會說話就給我閉上,膽敢在胡言亂語造謠我的是非,我絕不客氣,牢房那麼多,有的是你們的地方。”
段建國徹底懵了,要說最開始雲舒那麼說,他可以當做她是避嫌。
可現在都做到這份上了,雲舒的意圖明顯是要跟他斷絕的意思。
“雲舒你當真這麼絕情?”他還是不死心。
雲舒又是幾個巴掌打下來,“本大小姐對你哪裏有過情,胡說八道,你可該打。”
段建國長得俊秀,一臉書生氣,身形高高瘦瘦的是大眾女性心目中的理想對象。
尤其是段建國扮慘癡情的模樣,任誰都無法受得住。
原主的理想對象剛好是段建國這樣的,不動心才怪。
而原主本就囂張跋扈,她也不用顧忌那麼多,打的那叫一個舒爽。
見目的以達到,雲舒看向一旁看了半天熱鬧的幾位同事。
幾人以為雲舒要跟他們算賬,紛紛表示不會亂說話。
“你放心好了,我們嘴都很嚴的。”
這娘們發瘋可真嚇人啊!
雲舒笑道:“看把你們嚇得,我這個人講理的。”
“是,是,雲醫生最講理了。”幾人連連點頭附和。
看來原主囂張跋扈已經嵌入人心。
沒關係,慢慢來就是。
回去的路上,閆美麗一直盯著雲舒看,心裏的激動難掩。
這丫頭算是真的開竅了,想到她誤會了雲舒,心裏就過意不去。
“小媽你快要把我看化了。”
實在是閆美麗的眼神太執著了,盯著她看。
閆美麗歎了口氣,拉起雲舒打過人的右手心疼的吹了吹,“一定很疼吧!”
“......”雲舒的心被深深觸動。
她從小無父無母,一直渴望一個完整的家庭。
閆美麗隻不過是原主的後媽,對原主可真是比自己的孩子還要親。
雲舒眼眶發熱,靠在閆美麗的肩上,悶悶的說道:“小媽你對我太好了。”
“......”閆美麗身形猛地一震,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輕輕的拍著雲舒的肩膀,眼眶也跟著紅了,“你這孩子說的這叫什麼傻話,我不對你好,對誰好,你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卻也是我的女兒。”
閆美麗是那種對她好一點,就會掏心掏肺的人。
想到文中的劇情,閆美麗與雲國良在下放之前就死於煤氣中毒。
當然夫妻兩人的死絕非意外,而是段建國的手筆,為了就是以絕後患。
至於閆美麗與雲國良的那對兒女,也是在趕回來的路上出了意外,丟了性命。
現在雲舒穿進來,自然不會讓那些悲劇再次上演。
回到家,雲舒被熱的立即回到房間吹風扇。
閆美麗則是拉著雲國良進了他們的臥室,將醫院裏發生的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想到雲舒想通了,閆美麗的眼淚又落了下來,怕被聽到她趕緊捂著嘴,避免發出聲音來。
“雲舒能想開是好事,別哭了,對眼睛不好。”
雲國良心疼的將人摟入懷中,輕柔的拍撫著,“她要是跟柏戰好好過日子,今後隻有享不盡的福。”
“是啊,柏戰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人。”閆美麗擦了擦眼淚,“不過我總覺得柏戰這次回去的那麼忽然有些奇怪。”
不隻是閆美麗起疑,雲舒也挺納悶。
最起碼也該跟她這個媳婦說一聲才是。
不過她向來想不通的就不去想了,左右男主的大腿她是抱定了。
隻要婚不離,孩子還在肚子裏,一切都好說。
怕夜長夢多,雲舒找雲國良,讓他幫忙開介紹信,她要去部隊隨軍。
“你想好了。”雲國良怕她的性子到了那邊吃不了苦,在鬧著回來。
雲舒在肯定不過,“我已經想好了,日子得過,兩地分居容易影響我們的感情,所以我決定隨軍。”
當天上午雲國良就去給她開手續去了,閆美麗也忙著給她置辦隨軍物品。
至於段建國那邊,雲舒已經寫好了舉報信。
結果還不等她送出去,一陣流言蜚語就傳開了。
隔壁的張大媽連跑帶顛的進來,拉著閆美麗的手說街道辦外麵的公布欄上,貼滿了段建國與雲舒來往的情書。
“現在都傳瘋了,艾瑪,傳的可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