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集團季度彙報大會。
連續加班一周的宋期羽有點疲憊,中途起身去休息室倒杯熱水,誰知一進門,看到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恣意散懶的靠著沙發。
他修長的手指夾著煙,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了裏麵冷白的鎖骨。
是他。
宋期羽呼吸一窒,在男人看過來之前,下意識轉身。
“站住。”
一道渾不吝的熟悉嗓音忽然從後方傳來。
宋期羽五指捏緊。
“轉過來。”
知道對方不是個善茬,宋期羽默默的把口袋裏的口罩拿出來帶上,轉過身。
“請問先生有什麼事嗎?”
裴晏禮一雙多情狹長的桃花眼睨著她,眼底晦暗不明。
“抬起頭來。”
這樣熟悉的命令讓宋期羽皺了皺眉。
三年前,他也是這樣的高高在上,隻是那個時候她還是裴晏禮的契約妻子。
那年她才大四,因為母親重病一直在課餘時間跑外賣。
沒多久她就接了一個外賣單,給豪門闊少當替身擋箭牌。
而這個豪門闊少,就是裴晏禮。
是的,她和裴晏禮結過婚,在那一年裏,她從醜小鴨變成白天鵝,又從白天鵝變回醜小鴨。
裴晏禮對她很好,無論是豪門宴會,還是朋友聚餐,走到哪裏都帶著她。
恍惚間,宋期羽忽然想到了那天她在包間門口聽到的那番話,那番壓垮她所有期待,讓她毅然決然那錢走人的話。
“風雲不動的裴總竟然會為了一個替身做到這樣,這得對原配愛到什麼程度啊!”
“就是啊,也就是為了氣原配,才找了這麼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放在家裏。”
......
宋期羽深吸了口氣,強迫讓自己從那些話裏抽離出來。
沒想到三年後竟然真的還能再見到他,而且還是這麼的猝不及防。
世界可真小。
他現在應該和白月光連孩子都有了吧?
宋期羽深吸口氣,報著他應該看不出來的念頭,抬頭,重複剛才的話:“請問,有什麼事嗎?”
裴宴禮凝著這個突然闖入的女人看了許久,捏緊手中的煙蒂。
“宋期羽?”
“您認錯人了。”
宋期羽轉身就要離開。
裴晏禮卻沒給她逃離的機會,長腿幾步垮過來,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抵在上,一米九的身高像一座山一樣壓了下來,極具侵略性:“那你躲什麼?”
宋期羽不經意間看到了他領口若隱若現的指痕,新鮮的,還泛著紅。
她忽然覺得有些刺眼,別開視線:“這位先生,請你放尊重,你確實認錯人了。”
“看著我。”
宋期羽吸氣,迎著他的目光,不卑不亢:“對不起,馬上就該我上場彙報了,麻煩您讓我離開。”
她想走,男人的手直接撐在了她的臉側,然後強勢的扯掉了她臉上的口罩。
宋期羽臉上一涼,根本來不及反應。
氣氛凝固,裴宴禮定定的看了她三秒,忽然笑了,笑得又痞又冷。
“認錯人了?就這麼怕遇見我?”他語氣很淡,聽不出情緒:“什麼時候回來的。”
“遮羞布”被扒了,宋期羽也懶得和他玩什麼貓捉老鼠的遊戲,迎著他審視的目光,嘴角扯出一個沒什麼溫度的弧度:“裴總,我和您已經離婚了,我的私生活,輪不到您來過問吧?”
“離婚?”裴晏禮低沉地重複著這兩個字,手中捏著那枚薄薄的口罩,骨指泛白:“宋期羽,你倒是硬氣的很!”
三年,她一直離婚協議書就人間蒸發,他甚至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走,就足足找了她三年。
現在她竟然還敢提“離婚”這兩個字?
他越想越氣,倏地俯身,那股清冽的雪鬆混合著煙草的味道強勢地裹挾住她,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
宋期羽睫毛輕顫了下,眼神卻絲毫不躲閃,往前一步,將兩個人之間的最後一寸距離拉進,呼吸糾纏:“怎麼,裴總,這三年,你難不成對我念念不忘?”
裴晏禮倦怠的目光落在她飽滿的紅唇上,喉結滾動了下:“宋期羽,誰給你自信?”
他目光下移,盯著宋期羽胸前的名牌上:“我隻是好奇,究竟是哪個單位,能讓一個隨時都可能玩失蹤的人當項目負責人?”
宋期羽看著他幽深的眸。
見他就這麼水靈靈的甩鍋,那股三年前被她強行壓製在心的委屈和憤怒忽然湧了出來,發出了刺耳的錚鳴。
她抬起下巴:“是啊,要說起不負責任,誰能比得過裴總呢!”
不負責任?他?究竟是誰不負責任?
裴晏禮眉心一擰,剛要開口,休息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宴禮,你......”
陸延站在門口,在看到宋期羽後,瞳孔猛的放大:“宋期羽?你他媽這是詐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