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婷話音剛落,宋玉瑩感覺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栽進了海裏。
與她一同栽進海裏的竟然還有宋玉婷。
藤壺劃破了她的掌心,劇痛讓她眼前發黑。
她奮力掙紮試圖遊出水麵,可是宋玉婷的手指就像鐵鉗一樣攥著她腳踝不斷下沉。
她想質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她讓出了所有,難道這還不夠嗎?
可回答她的卻是宋玉婷那冰冷怨毒的眼神。
就在她意識徹底消失前一刻,一道熟悉的身影再次燃起了她生下去的希望。
宋玉瑩沒想到,關鍵時刻,杜文彬真的到了她身邊。
她張開雙臂撲向他,可是下一秒,杜文彬快速略過她身邊,衝向了宋玉婷。
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在這一刻,宋玉瑩的心徹底死了。
重生後,她雖然選擇放棄和杜文斌的這段感情。
可是在她內心深處,始終懸著一條線。
每當她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這根線就會牽著她,回到被封存的這段感情裏。
宋玉瑩無數次想掙脫這根線的束縛,可是越掙紮,這根線牽扯得越緊。
可是在剛才的刹那,那根無形束縛她的線突然斷了。
再次睜開眼睛,宋玉瑩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玉瑩小姐,你可算醒了,你都已經昏迷五天了,再不清醒,醫生都打算將你送進ICU了。”
“你在這裏休息,我到隔壁去給你叫家屬。”
觀察護士見她清醒,總算鬆了一口氣。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宋玉瑩扯動幹裂的嘴唇,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護士眼中閃過一絲同情,隨後轉身出了病房。
可護士剛剛離開,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一腳踹開。
不等宋玉瑩看清楚是誰,臉上狠狠挨了一記耳光。
“宋玉瑩,你就是一個活生生披著人皮的畜生。”
“之前你親口答應過,將國家公派留學名額心甘情願讓給你姐姐。”
“至於杜文斌,你也不再去糾纏,當時我和你媽以為你真的長大了。”
“終於明白了什麼叫親情的可貴。”
“可我們做夢也沒有想到,你竟然忍心要殺她,那可是你親姐姐。”
麵對父親的指責與謾罵,宋玉瑩心裏早有準備。
可是當她真正麵對的時候,心中的委屈像是決堤的洪水,再也忍不住湧了出來。
“不是我要害她,是她想殺了我。”
啪!
宋玉瑩話音剛落,臉上再一次挨了一記耳光。
“你還敢狡辯,杜文斌下水救你們的時候。”
“親眼看見你把你姐姐踩在腳底下,難道這還不夠嗎?”
“......”
宋玉瑩一時無言以對,那分明是宋玉婷想拉她沉入海底陪葬。
可現在她卻成了殺人的凶手。
不但有動機,而且還有人親眼見證。
“說話呀,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挺有理的嗎?”
宋父將手中的保溫桶直接摔在了床櫃上。
“知道這是什麼嗎?”
“這是你姐夫給你姐姐煮了一宿的蓮子羹。”
“可你姐姐一口都舍不得吃,硬讓我把這蓮子羹給你送過來。”
“看見沒有,這就是你姐姐。”
看著拂袖而走的父親,宋玉瑩突然笑了。
她自生下來就對蓮子過敏,不要說吃,就連聞到味道都會起疹子。
這件事情家裏的人都知道。
小時候,宋玉婷為了整治她,每天都鬧著要吃蓮子羹。
宋玉婷沒有辦法,隻能去吃前一天的剩飯。
後來被宋玉婷發現,她連吃剩飯的資格都沒了。
她把這件事情告訴父母,不但沒有得到父母的幫助,反而被趕到院子裏站了一天。
那天下的白毛大雪,雪片兒劃過臉頰時的疼痛,她現在還清晰地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