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莉莉十分驚訝,“姐夫,這是幹什麼?”
我繼續往門口走,“讓開,別耽誤我們趕路。”
“趕路?你一個男人,帶著孩子,要去哪裏?”
周莉莉臉漲得通紅,奪下我手裏的包裹扔在地上,女兒嚇得哇哇大哭。
我不理會周莉莉,抱著孩子進了裏間,輕輕拍拍孩子的背,小聲安慰孩子。
等孩子安靜下來,我才走過去撿起地上的包裹。
“我的事用不著你管,周湘湘,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我有意把“周湘湘”三個字咬得很重。
周莉莉眼珠轉了轉,嘴角上揚,帶著譏諷。
“你自己算算,姐夫,多少年了,你都是呆在家裏混吃等死,怎麼的,這就要去社會上混了,你行嗎?你不怕孩子跟著你受委屈?”
這是專門往我心窩子上戳。
我在縣城讀高中那年,相依為命的媽媽病重。
臨終前,媽媽交給我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盒子。
盒子非常精致,裏麵裝著一塊很好看的表,還有一張照片。
媽媽告訴我,這是我親生父親的信物。
她不能照顧我了,要我去深城,和爸爸一起生活。
結果,在半路上,我被人搶了車票和錢,還被打了個半死。
嶽母在家附近的池塘邊發現我時,我餓得快要昏迷。
手裏還緊緊攥著那塊表。
我感激嶽母的救命之恩,所以任憑周莉莉擺布,成了她口中和社會脫節、“混吃等死”的男人。
“還是留在這兒吧,至少,周家還有一口飯給你吃。”
“條件嘛,隻有一個,老老實實的,不要去招惹雲升。”
周莉莉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等待著我對她的千恩萬謝。
“不用。”
我淡淡的笑了笑,打算帶上孩子走。
周莉莉大怒。
在她的印象中,她無論說什麼,我都會點頭稱是。
可今天,我卻一再的違逆她的指令。
周莉莉一把攥住我的手腕,“雲升的病還沒好,你得照顧他。走了算怎麼回事?”
我用力甩開她的手。
“孫雲升不是我兒子,我沒有義務照顧他。”
“再說了,你們不是恩愛夫妻嗎?你照顧他才是天經地義。”
周莉莉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精彩極了。
“姐夫,我明白了,”她吃吃地笑著,又撲上來,“原來你是吃醋了呀。”
“我吃你祖宗!”
這麼自戀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見識。
周莉莉握住我的肩膀,輕佻地吐氣,“我看你是不敢承認吧。”
外麵突然有人大聲怒斥。
“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