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紀安寧很早就被紀安楷叫醒。
他二哥像條哈巴狗似得站在她麵前:“寧寧,起來吃早餐。”
一邊說,他一邊湊過來捏她的臉:“我真怕自己昨晚是做夢了。”
紀安寧打著哈欠起床下樓,就看見保姆拎著剛送到的牛奶走進來,手裏還有一份傳單,是馬術課培訓的。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二哥,我的櫻花呢?”
紀安楷愣了愣:“啊?你說那匹小馬啊?應該......是在馬場養著吧?”
紀安寧皺眉:“應該?那是爸爸媽媽送我的誒!”
她十三歲那年,爸媽親自去挑了那匹馬送給她,沒過多久就飛機失事身亡。
櫻花可是爸媽送她最後的禮物!
紀安楷心虛摸了摸鼻子,趕忙哄妹妹:“那我們一會就去馬場看櫻花!”
安寧出事之後,他們哥四個魂都快沒了,哪裏顧得上那匹小馬啊?
他討好將牛奶遞過去:“快吃早飯吧小祖宗,哥哥保證櫻花好好的,要是有問題,二哥提頭來見你!”
紀安寧這才放了心,吃過早餐就上了紀安楷那輛騷包的法拉利。
隻是沒想到剛到馬場,就看見門口停著一輛車牌京A99999的邁巴赫。
車上下來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裝,眉眼鋒銳,氣質清貴,中指的藍寶石戒指閃著冷光,看上去俊美無儔。
那比例奇絕的大長腿分外惹眼,往那一站,帥得很是犯規。
她二哥臉色一變:“草,怎麼是宋靳南?來騎馬穿他媽這麼騷包?有病?”
紀安寧上下打量一陣,忍不住在心裏暗搓搓嘴了一句斯文敗類。
以前一身白襯衣清清爽爽的多好看啊,也就是看著冷一點,現在渾身上下就寫著奸商兩個字。
不過仔細想想,高中那會她挺喜歡這種類型,還興致勃勃跟同桌討論過,當時宋靳南在旁邊一臉高冷聽著,表情還有點嫌棄。
現在倒好,他自己成這個畫風了。
好在宋靳南好像根本沒看見他們,。
紀安楷嘖了一聲:“這貨從小就這麼裝,一把年紀了還狗改不了吃屎。”
紀安寧深以為然,也沒太當回事,等宋靳南進去,才拉著紀安楷走進馬場。
沒想到問過工作人員,她卻得知櫻花因為很久沒人照管,已經被掛牌出售了。
一旁的紀安楷臉色更心虛。
“寧寧,沒事兒,哥哥肯定給你把馬買回來!”
他轉頭看工作人員:“誰買的?給個聯係方式?”
工作人員翻了翻手冊:“買家今天剛好過來了,也才進去不久,現在在3號馬場,您要不直接過去?櫻花也在那裏。”
紀安寧趕忙謝過,加快腳步跑了過去。
沒想到趕去馬車,她又看見了宋靳南。
他身邊還帶著那個跟她眉眼有點像的女孩子,眼下那女孩正盯著櫻花驚訝感歎:“靳南哥哥,這匹馬好漂亮啊?我能不能騎一騎?”
宋靳南換了騎裝,嗓音低沉:“換一匹吧,它脾氣不好,不太適合你。”
女孩笑著撫摸櫻花的鬃毛:“我不會誒,你教我好不好?”
櫻花打了個響鼻,顯然不太適應別人的觸碰。
紀安寧攥緊了拳。
這廝......該不會買下了櫻花吧?
搶了她的馬還嫌棄櫻花脾氣怪?現在還要把它的馬領出來給新歡玩兒?
呸!太過分了!
她推開馬廄的門跑上去:“宋靳......宋先生,我能和您談談嗎?”
孟淺語驚訝看著她,眼神複雜莫名。
宋靳南轉過頭,看見她時微微蹙了蹙眉,目光很快落在緊隨其後的紀安楷身上:“紀二少,這是?”
紀安楷上前護在她身邊,習慣性想嘲諷兩句,想到妹妹說自己的車禍和宋靳南沒關係,又隻能生硬開口:“這是安寧,呃......她回來了。”
宋靳南握著韁繩的手顫了顫,目光落在紀安寧,眼神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安寧?怎麼可能?”
他故意讓人在別墅區附近發傳單,想著安寧一定會來看櫻花,沒想到真的來了......
幸好當時買下了櫻花。
鼻尖香味縈繞,他極力克製自己的表情,掌心卻已經被汗水濡.濕。
“這事我很難跟你解釋,總歸我就是回來了,嗯......你方便把櫻花重新賣給我嗎?”
紀安寧斟酌著開口:“價格你可以隨便開,我知道我哥他們之前做得有點過分,但他們也是因為我才誤會你,我很抱歉,如果你需要補償,我們也可以商量......”
但宋靳南沒等她說完,便搖了搖頭:“不太方便,櫻花現在有事。”
“你哄鬼呢?櫻花能有什麼事?”
紀安寧愣了愣,不敢置信看向宋靳南:“它一匹馬難道還要上班啊!”
宋靳南聽她這麼說,竟然微微頷首:“對,它要上班。”
“宋氏最近投拍了一部仙俠劇,它是裏麵的重要角色,現在拍攝已經要開始了,所以我才來接櫻花,現在換馬,恐怕找不到更合適的。”
他撫摸著櫻花,語氣平淡:“所以很遺憾,我沒法把它還給你,不過你可以過來探望它。”
紀安寧:......
紀安楷張了張嘴,一時也有點無話可說。
砸錢他不一定砸得過宋靳南,攀關係......他們之前是就差把對方捅死的關係。
唯有一旁的孟淺語不經意握緊了拳。
之前劇本裏根本沒有要用到馬,但昨天深夜,宋靳南忽然通知影視部門連夜改了劇本,今天又專門跑來接這匹馬。
她本來還覺得奇怪,可看見麵前這個叫安寧的女孩子,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宋靳南,是為了她?
可他那個白月光,不是已經車禍去世很多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