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淮是謝司瑤“死去”的白月光,一個月前他重新回歸。
卻發現她早已嫁給與自己長相相似的替身。
那人還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
“麻煩您再查一次,係統裏真的沒有記錄嗎?”
陸景淮將離婚證推到窗口前,聲音輕顫。
工作人員無奈,“先生,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係統中實在查不到謝司瑤女士與陸景澤先生的離婚登記信息,他們兩人現在還是合法夫妻。”
陸景淮心往下一沉。
一個月前,謝司瑤就是拿著離婚證,信誓旦旦告訴他,她和陸景澤之間隻是一場交易,她的心從來都沒有變過。
“阿淮,當年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陸氏那時又瀕臨破產,謝氏注資的條件是必須要我和景澤結婚,我也是為了保住陸氏。”
那時謝司瑤和他解釋,他信了。
直到昨天,在謝司瑤辦公室外無意聽到她要和陸景澤以夫妻的名義成立慈善基金。
當時他以為聽錯了,如今他站在民政局門口,握著那本假離婚證。
七月烈日驕陽下,他的心比沉入冰淵還要冷。
他和謝司瑤是青梅竹馬,從小她就像個女騎士一樣守護著他。
十歲那年,他被鄰居家的狼狗追咬,是她護在他身前被生生咬下一塊肉。
十五歲那年,他因貪玩迷失在山中,是她帶人在山中找了他三天三夜,體力耗盡時才找到他。
十八歲那年,他在海邊被海浪卷走,是她奮不顧身拚命抓著他才把他從死神手中搶回來。
也是那年他們確認關係,在一起五年,眾人皆知謝司瑤愛他如命。
她也曾說此生非他不嫁。
直到五年前婚禮前夕那場意外,所有人都以為他葬身火海。
再回來,一切都變了。
婚紗店內,陸景淮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那件本來五年前他就應該穿上的謝司瑤親手設計的西裝禮服,遲了五年卻已經物是人非。
“阿淮,喜歡嗎?”謝司瑤不知何時站著他的身後,環著他的腰,“這場婚禮我等了五年,好在上天待我不薄,還是把你還給了我。”
她的聲音裏溢滿柔情,滿眼盡是失而複得的珍視。
陸景淮已經分不清究竟哪個才是真的。
“阿瑤。”他轉身對上她的眼,“你還愛我嗎?”
謝司瑤怔愣一瞬,隨即笑了,“這還用問嗎?從十八歲到現在,我的心從來都沒有變過。”
她撫著他的臉,眼神裏的真摯讓陸景淮產生錯覺。
也許,那張離婚證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內情。
他剛想開口,謝司瑤手機振動。
他無意瞥見屏幕。
【阿瑤,昨晚你留在我身上的痕跡還沒有消,今晚還來嗎?】
是陸景澤發給謝司瑤的信息。
陸景淮渾身一抖。
那字眼裏的挑逗暗示任憑傻子都能看得出來。
所以不僅離婚是假的,他們甚至已經到了那步?
謝司瑤呼吸微亂,麵頰染上紅暈,迅速按滅屏幕。
“阿淮,公司有點急事,我得去處理一下。”
她以為他沒有看見。
還能神色如常地說著謊。
“什麼事這麼著急?不能等試完婚紗嗎?”陸景淮聽到自己的聲音都在抖。
“抱歉,阿淮。”謝司瑤已經拿起外套,“我盡快回來。”
就在她轉身的瞬間,他拉住她。
“阿瑤,我想你留下來。”
以前,即便有百億項目等著她簽,隻要他一句“陪我”,謝司瑤都會放下一切。
而現在,謝司瑤眼神閃爍一下,最後輕輕掙開他的手,“我很快回來。”又在他臉上匆匆落下一吻就離開。
看著那決絕離去的背影,陸景淮心口抽痛。
那個曾經愛他如命的謝司瑤已經不在了。
現在的謝司瑤,會用假離婚欺騙他,會為了陸景澤拋下他,會和別的男人濃情蜜意。
陸景淮呆立在原地,不知多久,直到一陣急促鈴聲響才回過神。
“陸先生,婚禮請柬還有海報的樣式還需要您確認......”
“把我的名字換成陸景澤。”
不等那頭說完,陸景淮平靜打斷。
對麵怔住,“您說什麼?”
“請柬還有海報上的新郎名字都換成陸景澤。”他一字一頓重複。
“這件事不必讓謝司瑤知道。”
既然他們才是夫妻,那婚禮也該換人。
就當他成全他們。
掛斷電話,他又撥通另一個號碼。
對麵很快接起,帶著不確定的溫和女聲,“阿淮?”
“顧令儀。”陸景淮看著鏡中的自己,眼淚終於無聲滑落,“我答應你,我們在一起吧,再等我半個月,我會回M國。”
五年前他被困火海,是顧令儀救下他。
這些年,也是她陪他度過最艱難那段時光。
無數次植皮痛苦,他想要放棄時,是她握著他的手對他說“她在”。
而當顧令儀向他表白時,他卻說,“對不起,我已經有愛人了。”
那個人,就是謝司瑤。
而如今,她已經不配為他的愛人。
既然她已經開始新的生活,那他也不會再執著於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