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去,她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事情已經十分明了。
薑黎正暗自咋舌,忽然捕捉到一連串暴怒的心聲:
【狗東西,竟敢給朕下藥,就為了爬朕的床!朕的清白差點就丟了!】
【死!都給朕死!】
【一群該死的醜女人,給朕表演胸口碎大石也沒用!】
薑黎迅速捕捉到重點......清白?!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那個傳聞中殘暴荒銀的帝王。
敢情這位爺還是個......處男?!
最不該有男德的人偏偏有了男德,這算什麼?天道好輪回?
"皇兒!"太後強自鎮定,命令嚇傻的孫答應,"還不快扶皇上去歇息!"
孫答應癱在地上。
怎麼沒人告訴她,皇上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君,還殘暴至極,一劍斷頭的那種!
就算給她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再近身侍奉了。
她呆坐在原地,不敢動了。
太後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又用力踢了她一腳,順便眼神威脅。
孫答應耐不過太後的銀威,這才戰戰兢兢地站起身,還沒蹭的祁承煜的身前......
一陣寒光閃過。
祁承煜突然奪過侍衛的長劍,猛地劈向殿中央的琉璃宮燈。
"砰!"
琉璃碎片如暴雨般四射飛濺。
暴風中心的孫答應首當其中,被射了一臉琉璃渣子。
"啊!我的臉!我的臉!"她慘叫一聲,捂著臉倒在地上打滾,“我的臉毀了,啊!!!”
鮮血從她指縫間汩汩流出。
太後慌忙後退,"皇帝這是癔症犯了!快把他帶去後殿!"
幾個嬤嬤聽令上前。
祁承煜握緊手中的劍,劍尖隨著他身體的顫抖而晃動,卻詭異地定在了原地。
"死......"他嘶啞地低吼,雙目猩紅,殺意凜然。
可薑黎卻聽見他得內心在無助地呐喊。
【朕的身體......怎麼動不了?】
【那個老毒婦給朕用了什麼?!】
電光火石間,薑黎恍然大悟——
除了春·藥,暴君肯定還被下了別的藥!是能麻痹身體那種!
顧不得許多,她高聲大喊,"皇上身體有恙!應當速速送回乾清宮,請太醫診治!"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射過來。
李德全反應迅速,當機立斷道,"禁軍聽令!速速護送陛下回宮!"
"放肆!哀家看誰敢!"
太後還想阻攔,這一次,十幾名禁軍齊刷刷拔刀,瞬間將太後的人團團圍住。
“反了!真是反了你們了!”太後氣得一屁股向後跌坐在榻上。
劍拔弩張之際,祁承煜突然"哇"地吐出一口黑血,高大的身軀直直向前栽倒下去。
正巧落在薑黎身上。
"陛、陛下!"她手忙腳亂地接住這具滾燙的身軀。
【醜女......身上......好涼......】
隨即,他便徹底陷入昏迷。
......
乾清宮內。
太醫院院首周太醫跪在龍榻前,診脈間眉頭緊鎖。
"如何了?"李德全急問。
周太醫起身,擦了擦汗,"陛下中的是西域奇毒'醉芙蓉',所幸這醉芙蓉毒性並不大,隻能令中毒者短暫失去意誌,且無法操控身體......"
薑黎站在角落,聽得心驚肉跳。
"能解嗎?"
"老臣這就開方,隻需一副藥便可解毒,隻是......"
周太醫欲言又止,麵露尷尬,"陛下還中了烈性春·藥,無解,隻能......紓解。"
殿內一片死寂。
李德全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所有的宮女,最後落在薑黎身上。
"勞煩周太醫去開藥,其他人都退下吧,薑姑娘留下。"
薑黎,”啊?我......"
等等,這走向不對啊!
留下?!讓她?!不——!
她驚恐地看著眾人魚貫而出,李德全也甩甩衣袖,客客氣氣道,“接下來就勞煩薑姑娘了。”
說罷便也退了出去,臨走前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不是,我......"
薑黎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點反抗的機會也沒有。
幹嘛要留下她,這是什麼意思,讓她給暴君破......處?
可是臣妾做不到啊!
且不說暴君醒來會不會殺人滅口,就說這清白......
天啊!她的清白也要搭進去?
不行!絕對不行!?
“嗯......”龍榻上傳來痛苦的悶哼。
祁承煜已經扯開了衣襟,蜜色的胸膛上布滿細密的汗珠,肌肉也因藥性而緊繃起來。
薑黎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地後退兩步。
饒是美色再誘人,她也不會忘記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大暴君!
指不定在床榻間就把她滅了口......
"水......"
沙啞的嗓音再度響起。
薑黎躊躇半晌,終於硬著頭皮倒了杯茶。
動作慢得像隻烏龜。
剛一靠近,就被一把拽住手腕。
"啊!"天旋地轉間,她已被重重壓在龍榻上,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頸間......
男人猩紅的眼眸近在咫尺,裏麵翻湧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陛、陛下,冷靜!!!"